元宵:“……???!”
什、什么意思?
步天抬手看了眼手表,提醒:“你好像快到上工时间了。”
元宵充耳不闻,只目光灼灼的凝视着他,似乎想将他望穿。
反而是步天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他说不清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昨天的酒劲似乎还没过,热血上头就说出了“你认为呢”
这看似逃避问题却透着心虚的回答。
元宵是海市元家人这点毋庸置疑,而昨晚之后,他基本也能够确定,元宵的性向和“步天”
一样,这个现既让他纠结又让他有点微妙的高兴,后者微妙的高兴让他心情沉重。
元宵喜好男,而且疑似对他有好感,作为一个正常向男人,他不该厌恶吗?
又或者,其实他是个深……柜?
这个猜测少见的让他惶恐不安,但也因为有私生子这重身份在前,即便真是深柜,反而显得微不足道。
可多少还是有些别扭,尤其昨天和元宵有过比较亲密的接触,他的双唇亲吻上了元宵的鼻子,却没有恶心感,甚至因为酒精的缘故想往下探索,当时元宵受惊反应过大,他又怎会无动于衷?比起似乎本就喜欢男性的元宵,他在现“步天”
性向有异前,一直觉得自己应当喜欢女性才是,可偏偏对元宵又有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这不免让他困扰。
两人如紫禁之巅备战的武林高手,敌不动我不动,任心中如何巨浪滔天,也不肯先退一步。
最终打破寂静的是步天的手机。
两人同时朝桌上的手机看去,对于这碍事的手机元宵是恨不得直接砸了,步天却悄悄松了口气,再和元宵对视下去,也许他就要怂了。
目前只有通讯录中的人能打进电话,步天看到了“步锦程”
三个字,表情一下冷了下来。
元宵能清晰察觉他的情绪变化,再一看他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是他的父亲?
步天没接,第一遍手机铃音很快结束,几秒后,第二通电话又打了过来,这一次,他没选择无视,而是接听。
元宵的教养让他不会去听人打电话,快将餐桌上的碗盘和杯子收拾转去厨房,并贴心的关上了厨房门。
厨房水声传来,步天隔着玻璃门看着立在水槽前已经麻溜洗上碗的元宵,情绪稍缓,滑动接听:“喂。”
“三哥,你对我舅舅做了什么?”
下一秒,听筒里传来了急切的质问声,是步忻,他用了步锦程的手机。
步天挑了下眉。
步忻没等到他的回应,语极快继续道:“我舅舅说你喂他吃了毒药,你究竟给他吃了什么?三哥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已经构成投毒,是犯法的,我舅舅已经被爸爸辞退并送上法庭,没二十年他出不来,三哥我求你,求你放……”
后面的话步天没让他继续往下说,他结束了通话。
严正祥被送上法庭判刑是他咎由自取,玄水蛊是给他的警告,两个月内他自然会将玄水蛊取回。
手机铃音还在继续,步天没再理会,只对从厨房出来的元宵道:“我准备出门,你要一起吗?”
闻言元宵看向他的眼神顿时颇为复杂,心情也一样,他犹犹豫豫一会儿,还是沉默的点了下头。
他是真的很看不透步天这个人了,总觉得和他之间隔了一道厚实的屏障,完全无法揣测他的内心。反倒是他自己,似乎已经被步天彻底看穿,他有九成把握步天知道自己那点小心思,但如果步天知道他的小心思,现在的态度又是怎么回事?
从昨晚上起到今天,元宵感觉自己一直在油锅里沉沉浮浮,煎熬无比,又感觉是被绑在断头台上,刀已经架在脖子里,只要用力他就会解脱,然而迟迟不给他一个痛快,着实叫他心力交瘁。
从公寓到工地的一路步天和元宵都没再说话,步天心里还乱着需要冷静下来仔细捋一捋;至于元宵,继续受着煎熬,心中天人交战,本就没睡好有些疼痛的脑袋更是胀。
感情的事着实磨人。
元宵一时间分不清喜欢上步天是后悔多一些还是期待更多,若步天真已经知晓他的心思却没将他扫地出门,是否表示他可能还有点机会?
车在工地前的路旁停下,元宵没急着下车,步天也没催促,手握在方向盘上,目视前方,余光则注视着元宵,莫名有点紧张。
也不知过了多久,步天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八点了,工地上早已热火朝天,他琢磨着是否该催促一下,元宵却在他之前出了声。
元宵转向他,目光专注认真,他用略带沙哑的嗓音问:“步天,你介意,有个男朋友吗?”
第5o章纠结的两人
这是步天第一次听到元宵喊他的名字。
他此时如果不是坐着,肯定会一踉跄。
他向来没太大表情的脸上此刻是掩饰不住的震惊,他万万没想到,元宵竟然给他如此一记惊雷。
“你……开玩笑?”
许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元宵看着他,摇头:“没有。”
停顿片刻,又似确认道:“我没开玩笑。”
步天:“……”
说句真心话,他现在有点方,想将元宵从车上丢下去,短时间内不想再看到他。
然而元宵还没下车,反而笑了笑,这个笑容有点纯良,有点乖巧,看着无害极了,步天被他笑的心里毛,这感觉简直前所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