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他知道曲越拍旁边的沙椅是什么意思要问他一些事情了。
他不想。
他不想和曲越待在一块,也不想和张佑年待在一块,这两人都让他不舒服,但现在这两人都在这里,简直就是双重难受。
“曲医生呢?”
沈桂舟打字。
“曲随?他晚点来。”
提起曲随,张佑年有些恼,一旁的曲越笑出了声。
“曲随知道你打了他一拳乐死了,说要顺便来帮张佑年看看脸,张佑年不让,他非要来,还说什么,”
曲越沉下脸,伸出两只手指假装夹着烟,摆出一副深沉模样,学曲随说话,“我是来看桂舟的,谁看你了,你是顺带的哈哈哈哈。”
“要我用胶带封你嘴是吧。”
张佑年冷声。
沈桂舟看着曲越无奈摊了摊的手,垂眸出神。
他?他动的手?他打的?不是沈时疏打的吗?
眼眸重新落在张佑年正肿着的脸颊上,张佑年也恰好回看他,神色凝重。
对视两秒,张佑年移开视线,开门往外走。
门阖上,曲越翘着二郎腿,撑起下巴笑着看他,拖长音出了一声“诶”
,沈桂舟望向他。
“你不知道是你打的啊,不是你打的话,”
曲越起身,走到他跟前,像听小孩子讲话一样,弯下腰来,缓慢地、一字一句轻声道,“那是谁呢?”
“……”
沈桂舟用手攥了攥手机,并不打算打字。
无论曲越同他说什么,他只要不回复就好了。
闭上嘴就好了。
张佑年在门外听了会里边细密的交谈声,听不清楚,便迈着有些轻浮的脚步下了楼,走到客厅沙坐下,随手拿起桌下的一胡乱翻着。
曲越是昨天回来的,下飞机就不见人,害他白跑一趟,今天才联系他说要来。
他和曲越稍稍提了最近的事,特别是昨天刚生的事。
“沈时疏出来了,还打了你?”
张佑年垂下眼眸,脸色落寞地点了点头,像耷拉着耳朵的落水狗。
昨天晚上,他还没从被打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就看见沈时疏没了意识跌下楼梯,连忙踩着拖鞋过去,检查半天确认没事后,把人抱回房间,拉来椅子坐在床边,就这么一直看着,脑袋像有一团混乱的丝线不停地胡乱缠绕,背痛头痛,一夜没睡。
曲随思考了很久才再次开口。
“等他醒了我来问,”
曲越拍了拍张佑年的肩,问他,“最近有放松吗?”
“有吧。”
“杂物间的东西你还留着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