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
展昭剑招一收,顺势滑出半步一把抓住白玉堂握剑右腕。他不敢想象,若非适才从他话中稍察不妥,只怕现下手中拉的已是冰冷尸体。心中徒然生恼,这种关头,竟来这种鲁莽轻生的举动,简直胡闹!
“你阻我作甚?!”
白玉堂使力要甩开他,却觉那手腕如同被铁钳所箍,难获自由。
展昭勉压怒火,沉声说道:“就算你死,他也不会释放特使。他要的,是不动一指,伤你我二人。”
四目相对,白玉堂难忍不甘:“难道真要一斗?!”
“非斗不可。”
“……”
猫鼠相斗多年,二人交手不下百次,展昭性和谦让,白玉堂总算是挖空了心思去撩拨这温厚之人,逮着机会跟他比剑。因而,十斗之有九乃由白玉堂挑起。
今番,竟是展昭邀战。
他愿一战,可白玉堂却不情愿了。
但,不愿斗,还需斗。
展昭缓缓松开手,退后半步,手中巨阙斜走持出剑之势。
“白兄,出招吧。”
白玉堂侧眼盯了董毡脖上利刃片刻,凝眉闭目,深深吸了口气,眼帘张启,锐眸绽放迫人煞意。
但见剑画虹影,白玉堂出招了。
画影巨阙,已非初次交锋,锋芒一露,华彩尽现。
但见空中身影忽骤,白影如电,蓝衣若风,卷盘起漩。
清脆铿击似密雨打瓦,急疾扣弦。
卢方等人在旁看得紧张,展昭与白玉堂二人本就是江湖上踞顶高手,只需半招之失,便已足丧一命,怎教他们不忧心忡忡。
反是那李继安,眼半眯,凝观二人之斗。
突然,他反手一爪,兜头抓向董毡脑门。
“住手!!”
“不可伤他!”
展昭白玉堂同时收剑落地,正要抢上前去,却闻那李继安阴险笑道:“别慌,本王只是想试试,你们二人这场精彩搏斗是真是假。”
“你——”
“刚才三十招里,两位皆以性命相搏,并无半分破绽。只可惜,本王与你们二人,已是旧识。”
若单论两名武林高手交战,刚才那三十招,每招皆取人要害,骤一看来确实是一场龙争虎斗。但以这二人默契,只要无心真战,打得再是激烈,亦不会伤及对方分毫。
适才假意伤人,不过是想试探二人是否专意在斗。
高手过招,又岂会有心力顾及旁人?
李继安收回手,冷冷看着二人:“有形而无实,暗渡陈仓的伎俩,逃不过本王双目。若你二人还想他头上脑袋安然无恙,就请莫再意图欺招。”
“好。”
白玉堂狠一咬牙,“猫儿,今夜逃不过,有一人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