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覆舟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无奈的成分居多,沉声嘱咐:“再检查一遍火车票带好了没。”
华夏二话没说把口袋里的票拿在手里扬了一扬:“你看。”
如同小孩子在炫耀一百分的试卷。他隐隐笑起来:“做人要低调。”
华夏也笑,目光闪闪:“简振呢?他说要送我的。”
“他没来。”
樊覆舟提起小箱子往路边走,伸手拦车,“你有那么多行李需要两个人送么?”
这话怎么听着带刺呢?华夏颠颠跟在他身后拍马屁:“哦,你真能干。”
上了出租车,热心的司机与他们寒暄:“怎么这么晚才回家?”
她含糊的回答说:“嗯,有点事耽误了。”
司机又问:“两个人一起回去啊?”
华夏摇头:“我自己,他是送我的。”
“是到哪里啊?听你口音是北方人吧。”
她眯眼笑:“b市。”
司机感叹:“哦呦,票很难买吧,前两天也是送几个学生去火车站,也是到b市,说没赶上学校订票,他们都是打站票的。小姑娘家会吃不消。”
真有那么难搞?简振声称自己出卖色相换来的,那时她还不肯信,只当是胡扯来着。华夏歪歪头敷衍:“我是在学校定的。”
交通电台里播的是陈奕迅的爱情转移,“把一个人的温暖转移到另一个的胸膛,让上次犯的错反省出梦想……”
坐在车里听哀而不伤的情歌,看路两旁的人和物一寸一寸后退,高楼和大厦一栋一栋隐去,天已黑透,玻璃车窗上是闪烁而过的都市霓虹,华夏感觉他们俩像是港片里年轻的主人公,因为爱情不被接受而冲动的要私奔到某处。出租车上的你低眉,我顺目,只是逃亡的开始。后来钱被花光,然后,你横眉,我冷目。
她这样想,就笑出来。
樊覆舟不回头的问:“心情这么好。”
她咂咂嘴:“也不是。”
司机透过后视镜一脸敦厚的笑:“一会和男朋友告别肯定要哭的哦。”
华夏听得傻掉,他不是我男朋友,我一会也不会哭。想这样解释的,可是却没说出口,悄悄转头看了看他。樊覆舟正定定的看着窗外,路上是那样热闹,车来车往,他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不动声色。
火车是晚上十一点十分发车,他们赶到车站的时候是十点整。樊覆舟去买站台票,广场上面散乱的挤着好多的人,他不放心的指着一块地方下命令一般:“哪里都不许去。”
华夏装乖的低下颌:“嗯,我等着你来认领。”
他还是不太放心的样子,又补充:“把钱包手机行李都看好了。”
她故意皱着眉头问:“如果有人抢我的包,你说我要不要跑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