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香和李公公默默点了点头。
“他们不仅会说您不守妇道,纵容夫君留宿青楼,丢了全府脸面。还会嘲笑您是下堂妇……在夫君心里的地位比不上那些青楼女子。”
颜欢放下茶盏,脸色微变,气道:“这世道怎么了?分明是慕容祁不守夫德,怎要我替他背负骂名?还有没有道理可讲了?”
“王妃,现在可不是生气的时候,您现在应该快点带人去把祁王殿下从青楼接回来呀,再晚点,于您名声有损呀。”
李公公劝道,一旁的红香也跟着点了点头。
颜欢气笑了,冷然道:“本王妃的名声不是一直都“有损”
么?损一点和损很多,倒也没多大区别。大不了以后出门,听见谁敢拿慕容祁的破事儿说道我,见一个打一个。凭什么要我为他做的事情擦屁股。”
这话说出口,任凭李公公再人精,一时间,竟也想不到什么说辞可以反驳,半晌,才小心翼翼斟酌出声:“可是王妃,就算您不在乎名声,您也要在乎一下殿下的名声呀。”
“慕容祁的名声?”
颜欢挑了挑眉,不知想到什么,嘴角忽而勾起一抹坏笑:“你说的对,他的名声,我怎么能不“在乎”
呢?
“来人!准备墨纸砚,本王妃要写招帖,全盛京寻找祁王。让所有人都知道祁王殿下婚之夜为了青楼女子抛妻离家!谁能找到祁王本人并且带回来,本王妃必有重赏!”
说着,便真开始让红香磨墨,李公公一看这架势,吓的直接给颜欢跪下了,忙道:“使不得呀使不得,若是祁王这事儿闹大了,少不得要被御史给参上两本,届时祁王被剥夺亲王封号事小,您的“王妃”
之位不保才事儿大呀。王妃难道您就想一直顶着“妾”
的身份过日子么?”
“对对对。”
红香也急着帮腔:“小姐,这王妃之位说到底是陛下娘娘赐予您的,要是真因为祁王殿下这事儿给闹没了,吃亏的不还是您么?”
颜欢沉默,仔细考虑了二人的话,不得不承认,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倘若真因为慕容祁而影响到了自己,那也太不值当了。她若真宣扬出去,慕容祁不做祁王,却也还是三皇子,但她却要从王妃变成皇子侧妃了……
思量片刻,她心中便有了主意,放下,朝外吩咐道:“来人。”
不过一会儿,便有十来个身强力壮的护院手持着棍子来到了颜欢面前。
……
且说昨夜慕容祁突其想来到这千娇,本想吃顿饱饭休息下便离开的,谁知一觉就睡到了晌午时分,又听老鸨说今日千娇有热闹可看,想着就算回去也是和颜欢相看两相厌,倒不如留在这千娇看看热闹,还更自在些。
“来,殿下,喝酒~”
二楼的隔间内,女子香肩半裸,声音粘腻,端起酒杯大胆扑向慕容祁,就在就要碰到慕容祁身子的时候,却见对方眼疾手快闪过了身,让得女子扑了空。
“紫烟你何必呢,都说了本殿下不喜欢这样,你若这再做出此番举动,休怪本殿下不讲情面。”
“哼~”
名为紫烟的女子娇哼了一声,套起衣服,扁着嘴,满脸幽怨。
慕容祁坐回原地,被紫烟盯的有些头皮麻,忙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银子扔到了紫烟面前,说道:“只要你别碰我,银子,本殿下一分不会少了你的。”
紫烟眼睛陡然亮起,脸上的幽怨一扫而光,忙道了一声谢,便将那银两宝贝似的收进了怀里,之后便规规矩矩伺候起了眼前的大财主。
“殿下,奴家在千娇就没见过您这样的,花了钱,却不碰这里的姑娘,若是讨厌也就罢了,可您倒是经常来,这是为何?”
紫烟夹了块去了骨的糖醋鱼到慕容祁碗中,疑惑问道。
慕容祁二话没说将糖醋鱼吃了下去,回道:“谁让你们千娇的饭菜做的最好吃呢,我敢说,盛京所有酒楼,都没有你们千娇的做的香,特别是这道糖醋鱼,酸中带甜,口味极好!”
慕容祁又喝了口酒,继续夸赞道:“还有这酒,品质可不比一些所谓的宫廷秘酒差,还有这个……那个……”
慕容祁滔滔不绝,根本停不下来。
听完后,紫烟恍然大悟:“敢情……您原来把我们千娇当成酒楼了呀。”
慕容祁点了点头,肯定道:“正解。”
紫烟有些哭笑不得。
而在此时,底下中央的圆台终于有了动静,只见老鸨带着一个身着红衣,蒙着红盖头的女子站了上来。介绍道:“在座的各位也都是千娇的老顾客了,我呢,也不多说什么了,我们千娇最近来了位的姑娘,就是我面前这位还未□□的雏儿——霓裳!”
说着,老鸨便掀开了台上女子的红盖头。女子妆容精致,年纪不大,不过十五六的样子,模样也算清秀端庄,只是不断颤的身子和没有焦点四处乱转的眼珠出卖了她的紧张和不安。
“俗话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老规矩,一千两银子起拍。”
老鸨话音落地,便有一年过半百穿着体面的老爷举起了手
"一千一百两。"
"一千二百两!"
“就凭这位小娘子的身段,一千五都值了。”
一位秃顶富商站了起来,由上到下打量着台上的霓裳,色狼本性眼神暴露无疑。
耳边听着这些污言秽语,霓裳身子抖的更厉害了些,往四周看了下,似乎想寻找一个能帮到她的人,然而,底下的那群男人,盯着她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廉价的物品,无一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