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些,章福山仿佛忽然松了一口气似的,语气也自然了起来:“老爷素日就有头疼的老毛病,之前一直没什么缓解的法子,有时候疼到半夜睡不着觉,实在是没有办法。后来家里那大夫便开了一种汤药,专门用以缓解头疼的。”
“是平日里那种安神助眠的汤药?”
“差不多,只是多了一味从长安泊来的名贵草药,其名为‘百花杀’。”
地道长安人张峒道抬起头,神态略有点嫌弃:“‘百花杀’?那又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
陆载倒是不甚在意:“许又是借着长安名头的什么东西,这两年多得很,反正长安遥隔千里,也没多少人当真去求证一次。”
张峒道揣摩了片刻,摆摆手却带无趣地嘀咕:“真是的,这几年商户管理也是落下了,什么东西都来借长安的光……等会儿陆先生你去杜家后厨取一点那什么‘百花杀’,回去查一查到底是什么东西再说这事儿——对了,这药怎么吃来着?”
“这药平日里是磨碎了做成丸药的,只不过这两日杜家实在不太平,便改为冲水喝。”
“冲水?”
张峒道捏着下巴想了想,“不是熬药吗?”
“这‘百花杀’最好是煮茶,冲茶水、干嚼、做丸药都是可以的,虽然药效差一些。只不过倒是有一处比较麻烦,这药格外金贵,只能用无根水相配……”
“大人!”
张峒道正在听着呢,门外却忽然传来陈坷远的声音。
陈坷远进屋的时候似乎也略有些尴尬,对着张峒道和宋许各抱拳打一声招呼后问道:“张大人,属下贸然打扰。”
“无妨,何事?”
“属下方才听马房的伙计说许夫人借了牛车上山去了?大人可知道此事?”
“哦,许夫人是去找崔姑娘了,方才我确实应允……等等!”
张峒道表情一变,转头看向陈坷远,“你说许夫人去哪里了?”
“门口马房伙计说,许夫人上山去那个敲钟的庙里去了,说是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