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木门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陆川从屋内走了出来,抱着药箱咕哝:“奇怪,胸口受了一剑,失血如此之多又久未救治,应该是个死人了才对。”
“如何?”
苏词提着食盒朝行至陆川的面前问了句。
“你还信不过我?如无意外不日便可醒来。”
陆川从袖中拿出一张药方交给了苏词,“等他醒来或许还会很虚弱,你按着这个方子给他抓药,更多的还是补血益气的。”
“如此便谢过。”
苏词接过药方打开看了一眼又收好。
“你今夜住在此地可要让暗卫守好了,此地荒无人烟的,夜里山上野物又多……”
陆川忍不住叮嘱几句。
话未说完,便被季子牧打断:“苏词又不是孩子,还要你说这样多?快些跟我走,家中娘子还在等着我回去呢。”
季子牧直接拽着人的衣袖往马匹那边走,
“你家中有温香软玉,我只有终日与药材为伍,好不容易出来一趟……”
陆川几乎是被拖着走的,一路嘀嘀咕咕自说自话。
苏词站在门口看着月色下二人的背影渐行渐远,转头回了屋子里锁了门,屋内亮着昏黄的油灯,这间屋子说大也不大,麻雀虽小五髒俱全,只是床铺让这伤患给占了,看这样子今夜只能打地铺了。
苏词放了身上的东西走近男子探了探他的鼻息,如此伤重却比想象中的要更顽强些,这样的年岁又到底经历了什麽?苏词不禁好奇。
那张方桌上是自己替他清理身子的时候从他的身上拿出来的,除了那柄剑,还有置于腿间的匕首,藏于袖中的绵针和腰封里的飞刀,胸口藏着的几瓶药……
身上带这样多武器,大多吹毛断发,听口音不是长安人,他到底是哪里来的?是哪位皇子手中的刀?
不,不像,他们不会用这样光明正大的手段去铲除一个官员,朝中人更擅长的是陷害或是栽赃来铲除自己的眼中钉肉中刺,并不会这般直接有目的性地只杀一人。
那到底是仇杀?江湖中人?
此人身上藏了太多的秘密,苏词对其的好奇心也愈演愈烈,如此年纪便能在衆多高手之中取目标性命而全身而退,假以时日又会成长为如何模样?
苏词想着他什麽时候能醒,如今的长安城中并不安全,可自己到底不能离开城中太久。
今日救了一个人的事,也必然会被其他人知晓。
苏词还有自己的考量,何况自己也并不能在这里待上太久,如此也便只能把人往城中带了,自投罗网吗?苏词坐在床边颇为无奈地看着这张脸,心道自己果然是带了个麻烦回来。
,渔樵问答
翌日东方既明,天空的另一边还悬着一轮惨白的月影。
天色尚早还不甚明朗,镇国公府的马车已经来了,
“你们来的倒是早。”
苏词还未来得及洗漱,只束了发苏大苏小便已经站在了门口等待公子踏上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