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父母失敗的婚姻,讓司遙對待感情總是格外小心謹慎,擔心雲亓對他只是一時興起,所以一直不敢回應。但這段日子,雲亓的所做作為,讓司遙開始重審視這段感情。
「我值不了那麼多錢,這一百萬,我可能一輩子也還不清了。」
他是個自尊心很強,又極度自卑的人。
雲亓放下手機,一把拉住司遙的手腕,將他帶進自己的懷裡。他比懷裡的人高一些,抬眼就能看到他頭頂的發旋。髮絲的味道很特別,讓人忍不住湊過去聞。
「還不清最好,這樣我們就能一輩子糾纏不休了,我有錢長得帥,不比那個猥瑣強多了嗎?」
司遙看到了雲亓的決心,漸漸不再牴觸,主動將腦袋埋進了雲亓的懷裡。這副不算強壯的胸膛,卻給他無比的安全感。
「我這一輩子只談一次戀愛,你不要讓我失望。」
「不會的。」
司遙性子冷,喜歡與不喜歡表現得不是很明顯。雲亓本不期望他能馬上有所回應,已經想好用五年或者十年的時間,去將他的心捂熱,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快就同意在一起了。
這種感覺像做夢一樣,很不真實。
雲亓激動得熱淚盈眶,「我要是敢辜負你,就不得好死。」
毒誓剛說完,司遙就感到自己的肩膀被水給打濕了,剛開始還以為是雲亓在哭,可當他離開雲亓的懷抱時,卻發現眼前這人流鼻血了,他用手掌捂住,血液還是從指縫裡流了出來。
「你怎麼了?」
司遙趕緊抽了幾張紙巾給他擦鼻血,可血流得很多,怎麼也止不住,趕緊扶人到沙發上坐下。
「你等我,我去拿毛巾。」
司遙火急火燎地衝進洗手間裡,打了盆冷水過來,把毛巾打濕,幫雲亓擦乾淨臉上的血液。但冷敷似乎起不到任何效果,鼻血完全沒有止住的跡象。流出的血擦了一遍又一遍,盆里的水都成了紅色。
「不行,得打電話叫救護車。」
「不用了,只是天氣乾燥,有點上火而已。」
雲亓仰頭靠在沙發上,接過司遙手裡的毛巾,自己擦乾淨流出來的血。大概五六分鐘後,鼻血終於止住了。
「上火能流這麼多血?你想嚇死我。」
說實話,雲亓自己也嚇到了,他已經很多年沒有流過鼻血了,但願不是什麼大毛病,只是單純的上火而已。
「可能是昨晚你給我燉的湯,太補了。」
司遙半信半疑,「喝碗雞湯也能流鼻血?」
「是啊,都怪你太貼心,什麼枸杞、紅棗、黨參,不要錢似的往裡放。」雲亓把司遙拽過來,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後伸手雙手圈住他的腰。腦袋湊到司遙的脖子上,在他的頸側嘬了一口,留下一枚紫紅色的草莓。
「等我分化,就標記你好不好?這樣你就只能給我一個人燉湯了。」
司遙的脖子很敏感,被咬的時候,整個身體都酥軟了。底下又感到如坐針氈,頓時臉紅心跳起來。
「你才幾歲啊,就想著這事了?」
「十八歲,已經不小了,該發育的已經發育了。」
「你讓我起來,你那東西硌到我了。」司遙憋了半天,終於鼓起勇氣,將這句沒臉沒皮的話,說了出來。
雲亓本想再逗逗司遙,但看到他眼角泛紅,一副委屈得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只好將玩心收起來,鬆開按住他肩膀的手。
司遙忙不迭地起身,慌亂地往後退了兩步,和雲亓拉開距離。
這舉動,讓雲亓哭笑不得,「你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怕你擦槍走火。」司遙故作淡定道。
「我知道你對我還是不夠信任。」雲亓保證道:「咱倆沒合法之前,我絕對不會碰你,所以你不用小心翼翼地提防著我。」
司遙苦笑道:「西雅的婚姻法並不保護omega。」
「或許將來的某天,西雅會變成人人平等的國度呢。」
雲亓一邊說,一邊轉動著左手中指的戒指。
a1pha統治了西雅將近兩百年,這個國度表面玉樹絨花,其實底下都是腐朽的黑泥,根莖都爛透了。想要變革,就必須得將大樹連根拔起,可大樹根莖扎得深,這並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司遙不知道,在自己有生之年,能不能看到這一天的到來。
「你這夢做得還是不夠大膽,最好將來一夫一妻成了西雅的強制性法規,就算是a1pha也不能對婚姻有二心。」
「這個想法好,回頭我讓秘書把這法案起草一下。」雲亓朝司遙眨了下眼睛,求表揚,「怎麼樣?這個夢夠不夠大膽?」
司遙哈哈笑出聲,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開心地笑過了。
「少年志向遠大,未來可期。」
第13章有我在呢
靠做夢並不能填飽肚子,更不可能把拖欠的醫藥費給繳清了。司遙放棄了進修高等學府的機會,從今天開始,他得出門面試找工作。
「我知道你有骨氣,不願意當家裡的蛀蟲。」
雲亓打開他帶過來的背包,從裡面翻出一張信封來,「這裡面是一封試鏡邀請函,是王導讓我轉交給你的。」
司遙覺得納悶,他並沒有接觸過娛樂圈的人,那個王導他更不可能認識。但他打開邀請函時,發現稱謂部分確實是他的名字。司遙仔仔細細核對了幾遍,確認自己沒有看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