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后宫争宠,侍卫长被迫选择阵营。无奈选错边,他所归附的一方很快就被对方的阴谋打得措手不及。侍卫长被牵涉其中,对方诬告他手脚不干净,偷窃夫人饰宝物拿去变卖。
对方既是有备而来,自然是人赃并获,侍卫长是百口莫辩。
按理说,后宫斗法,各打五十大板便是。偏偏莒国国君性情暴戾,眼中容不下一粒沙子,下令将失势一方全部处死。侍卫长苦苦哀求,仍难逃厄运。
男子死后,他的妻子成了寡妇。年轻夫妻感情深,忽然天降奇祸,女子顿时失去依靠,整个人垮了。待消沉过后,她决定报复。她搬到莒国一个叫纪鄣的地方,那里距离边界的城门很近,一旦遭遇战事,这座城门定是敌方的攻击重点。
住下之后,她日夜不停的纺线搓绳。为此,她还专门向守城的士兵打听城墙的高度。以这个高度为目标,终于制成了一条结实粗壮的麻绳。大功告成,她把绳子收好,以待不时之需。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听闻齐军兵讨伐莒国,她趁着月黑风高,把事先准备好的绳子打包在一个布袋里,狠狠甩到城墙外。
急于攻城的齐国士兵在城墙外左右徘徊,正为不得其门而入焦躁,忽然捡到此物,如获至宝。
趁着莒国士兵轮值放松警惕时,他们从角落登城。凭借这根绳子,六十多名齐军士兵登上城楼。尽管人多不胜其力,最终绳子以断裂收场,齐军将士从天而降仍是吓破了莒国士兵的胆。
齐军士兵在城楼上呐喊击鼓,摇旗放歌,莒国国君闻讯,心胆俱裂,从西门仓惶逃跑。齐军入纪鄣,如秋风扫落叶,莒国军士纷纷求饶。最后,莒国国君只得出面求和,保命全身。
“小不忍则乱大谋。”
沈诸梁如此总结莒国国君因小失大的教训。
“大国有祖上余荫可供挥霍,还有地域广阔可腾挪。小国则不然。”
沈尹戌摸摸下巴,说道:“在大国中谋求生存,除以聘问贡赋不断,更要体察民情,施政得人,方可自保。莒国君主一味逞暴施威,才会落得被民出卖,令众军陷入被动的境地。”
“我国疆域广阔,大王仍坚持抚民休战五年,就是最好的表率。”
沈诸梁语气得意。
“如果你这么看,为父真的非常失望。”
沈尹戌面有不愠。
“啊?”
沈诸梁不明所以,一脸惶恐。
“抚民者,节用于内,树德于外,百姓安乐,外无来犯。而今的情形,可有一点与此类似?”
沈尹戌盯着儿子问道。
“这——”
沈诸梁支吾了半天,硬着头皮说道:“似乎都没有实现。”
“兴建宫室一刻不停,百姓惊恐受怕,一日不得安宁,四处奔波,吴国的来犯日甚一日。”
沈尹戌语气沉痛。
“最近在州来筑城,不就是为了应对吴国?”
沈诸梁说道。
“从前,吴国灭州来,大王以为并未抚民,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如今依旧没有抚民,却派人前去筑城,无异于向吴国挑衅。”
沈尹戌脸色凝重,“依我看,必败无疑。”
“我国与吴国为州来互有攻伐,各有胜负,六年前州来已归吴国,而今我国又抢了回来,已算成事。可是——”
沈诸梁一脸狐疑,“爹却说,我国必败,却是为何?”
“吴国已占据州来六年之久,此次为我国夺回,定不会罢休。”
沈尹戌解释道:“吴王僚继位以来,整肃军队,加强操练,军士用命,百姓协力。偶尔松懈,为我国窃取战果,有侥幸的成分。待到吴国反应过来,我国定难抵挡。”
“自从吴国崛起后,第一件事就是入侵州来,几十年来,两国围绕此地战事不断,真是不堪其扰。”
沈诸梁频频摇头。
“怪只怪州来国地理位置特殊,两国都不肯让步。”
沈尹戌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