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昭重换了衣服进来,向秦月道:“你太纵着莺儿了,她年纪也不小,不能还这么惯着。”
秦月坐在绣架旁边,抬头看他:“你倒是说说,我哪里惯着她了?”
容昭被问得噎住,他的目光与秦月相触,最后又游移开去。
“你在生气。”
容昭的语气很肯定。
“我不能生气吗?”
秦月自嘲地笑了一声。
容昭拉了个绣墩过来,在她身旁坐下:“我知道你昨天过来找我无非就是管家之事,我已经与伯母商量过了,这府中事情就交给你和莺儿,莺儿正应当学学管家,你来教一教也是好事。这件事情我认为你没什么好生气气恼的,有莺儿给你分忧,你也不必太辛苦。等伯母好了,教导莺儿的事情你便还是能交给伯母去做,毕竟她们才是亲祖孙。”
秦月定定地看着他,一时间失了言语,她不知自己要说什么了。
在他看来,她的生气是如此不可理喻的一件事情。
容昭伸手把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坐下,声音柔和了一些:“总为这种事情和我生气做什么?都是芝麻绿豆一样的小事,连拿出来说都觉得多余,不是吗?”
秦月看着他,她伸手抱了一下他的脖颈——就如同那年她在水中被捞起来时候那样。
容昭于是托着她站起来,再随手关上了暖的门,两人相拥仰倒在了那张大床上。
。
天色渐渐暗下来。
夜风喧嚣,又有雪粒慢慢飘散起来。
枇杷原地蹦蹦跳跳地暖着脚,看着菱角和人一起提着热水过来,便上前去帮了一把,两人一起把热水送到了暖外面,敲了敲门之后便退守到了外面去。
菱角伸着头看了一眼,次间桌上的饭菜,悄声问道:“要不要让人去把饭菜热一热?”
枇杷直摆手,道:“让人去厨房说一声,将军还没歇下,让准备些夜宵,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叫他们送。”
菱角忙应了下来,搓着手跑到外面去,叫了个小丫鬟往厨房去传话。
。
暖中,秦月看着容昭从外面拎着热水进来,她看着他只披着个单衣,大半胸膛就露在外面,似乎半点也不冷。
容昭走到她面前来,扶着她坐起来,问道:“你在看什么?”
“马上就是你的寿辰,今年送你扇屏,你会不会喜欢?”
秦月伸手勾了一下他的脖子。
容昭拧了帕子在她脸上擦了一下,道:“那么麻烦做什么,家里这种东西太多了,别做那些。”
“那你想要什么?”
秦月又问。
容昭揽着她在怀里坐了,想了一会儿才道:“没什么想要的,你别在这种事情上费心思了。”
“那我做一碗长寿面给你吃。”
秦月看着他,“祝寿总是要有的。”
“随你吧!”
容昭笑了两声,语气是漫不经心的。
秦月抱了他一下,也笑了笑:“要是有一天,我要是先走了,你会不会想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