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好了。钟知心想。
他动了动大拇指,状似不经意地按在了谢关雎的拇指上。
指腹相贴,温暖干燥的触觉传来,这样一来,就是盖章拉勾了。
…………
当少年的好感度达到70以上时,谢关雎才得以看到少年冰冷面具下的另一面。两个人手牵着手回家,在距离钟知家还有一条街的地方,下车去,并肩穿过因路灯年久失修而昏暗无比的巷子。
少年分明腿很长,但故意走得很慢,像是希望这并肩走过的时间无限延长。
所有眼前这个人带来的,都是人生中第一次。包括此时的一起回家,是钟知做梦都没有梦过的场景。
他屏住呼吸,看着地上的两条影子,将谢关雎的手握得愈发紧。
“床不大。”
钟知想到了什么,耳根烫得要命,小心翼翼地偷看了谢关雎一眼,说:“要不我打地铺。”
谢关雎:“还是我打地铺……”
他话还没说完,少年眼睫上挂着浅浅雾气,视线沉默地移开去,盯着旁边的巷子墙壁。
“怎么了?”
谢关雎收回了那句话,问道。
钟知垂着脑袋道:“没什么。”
话虽如此,但他不肯看谢关雎,仿佛一只被抛弃了的小狗,丧气灰心,眼底湿哒哒,但竭力表现出没什么关系的样子。
谢关雎倒戈了,他道:“要不一起睡床吧。”
钟知迅速抬头看他,又怕被他察觉到眼底的雀跃之情,再次迅速撇开头去,喉咙滚动一下,沙哑地说道:“你不介意的话……我也没什么关系。”
谢关雎忍不住笑了下,说道:“但是我睡觉很不老实,你不怕?”
钟知怕他反悔,迅速道:“不怕。”
谢关雎挑挑眉,脸上露出谢小飞独有的飞扬笑意,说道:“不过你放心,我会控制自己,不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情来的。”
钟知:“哦。”
仅仅一个字听起来似乎有些失望。
他眼底有什么一闪而逝,像是极力在压抑什么欲望。
钟知家中并不大,但是被收拾得很好,整洁干净,简直不太像一个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的房间。单人床有点窄,谢关雎贴着墙壁睡着,这一天有些累了,于是他渐渐地睡着了,或者说,在少年面前装作睡着了。
月光从窗户那里透进来,落在他俊朗的脸上。
即便不睁开眼睛,他也能够感觉到少年灼热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脸上,如同看着某种落入圈中的猎物,爱不释手,无法割舍。炙热的感情仿佛化作实质,变成一双手,摸遍谢关雎的眉骨、鼻梁、嘴唇,和全身。
这令谢关雎感到危险,因为少年的感情太过深刻,太过容易毁灭他自己。
假如真的到了那一天……
谢关雎眉心跳了跳,第一次感觉到有些不安。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眉心一片冰凉,两片软绵绵的东西贴了上来,是少年的嘴唇。缠绵而侵略性的亲吻一直从他的眉心落到他眼睫上,随后向下,落在他的嘴上。少年用舌尖撬开了他的嘴唇,试图侵占进去,在其中搅弄舔舐。
火热的感觉从舌尖传来。是被少年吮吸得有些疼了。
谢关雎浑身一片僵硬。
随即少年身体贴过来,拥住了他,死死的。如同抱着一块浮木,手脚都缠了上来,恨不得沾染到他全身的体温。
少年好像从枕头底下拿出什么东西,轻轻挂在了谢关雎脖子上。
冰凉的感觉。
应该是一条项链。
如果谢关雎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是钟知母亲的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