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常是一个资历非常老的老师,或许,你不敢相信,这样的一个老师,教的科目竟然是语文。
他平时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他在课堂上那样一副清风霁月的样子。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当他念到诗经里面的子衿的时候,声音里面却带着些许的惆怅,还有那藏于心底的缠绵悱恻。
当他说起白居易所写的长恨歌时,也会为了那句从此君王不早朝而感慨。
唐,是盛唐。
爱,是偏爱。
可是,却以凄凉结尾。
他又有什么可遗憾,可放不下呢。
邓常并没有在私下里面找过傅宁初和温岁礼,纵使傅宁初对待温岁礼的态度早已越了前后桌的情谊,邓常也没有提过一句。
有同学在背后时常讨论这件事。
在一中里面,过八成的情侣是折于邓常之手,很难想象,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有着这样一对学生,他为何迟迟没有下手。
有人说,人家年级前三谈恋爱,和你吊车尾谈恋爱能一样吗?
人家谈恋爱谈的是共同学习进步,谈的是乎情止乎礼,风花雪月,未来的前途。
可他们不知道,傅宁初这个人哪懂什么风花雪月,他只会欺负温岁礼,看她被气得脸通红,才罢休。
说来好笑,校园里面的不少的隐藏在暗处的情侣,因为一班的傅宁初和温岁礼,许多的同学都胆大了不少。
结果,出乎意料,邓常还是那个邓常,对于每一段已经有了些许萌芽,亦或是没有萌芽的感情,总是会先手掐断。
不知该说是少年时期的感情太脆弱,不经折,还是少年人的不定性,他们的感情始终走不到最后,始终看不见花开,看不见结果。
说来好笑,傅宁初这个人和自己班的男生,总是不怎么玩得来,他好像和一班的男生自动竖起了一道无形的屏障。
可是,和外班的男生,总是打成了一片。
尤其是,理科班的最后一个班,那里面的人几乎是每个课间都要来找一下傅宁初这个人,生怕他会跑了一样。
好多老师几次欲言又止,但是架不住人傅宁初成绩第一啊,他们还能说什么,更何况,这个学生,和他们之前接触到的学生,根本就不一样啊。
“傅哥,打球去。”
门口一个男生,校服大咧咧的敞开着,站在门口,抱着个篮球,冲着里面大声的喊着。
其实,很多的时候,他们都不习惯站在别人班的门口冲着里面的人喊话,但是,一班的人好像挺抗拒他们的。
傅宁初转动着手中的笔,闻言抬起眼皮子向前看去,薄唇抿了一下,看了一眼许久没和自己说话的温岁礼。
傅宁初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他弯唇一笑,随后冲着他们点点头,站起身来,路过温岁礼的时候,他突然顿住了脚步。
侧过了身子,俯下身,“温岁礼,去看我打球,不准再拒绝我了。”
温岁礼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钻入自己的鼻腔里面,随后就是一道熟悉而又不容人拒绝的声音传出。
温岁礼看了一眼刚打开的书,她叹了口气,“傅宁初,我下次再去看。”
“不行。”
傅宁初这次是真的倔强得不行了,看那态度是真的非要她去看了。
“傅宁初,你说过不……”
温岁礼有些头疼的看向傅宁初。
别看他在别人面前耀武扬威的,不将一些小事放在心底,在温岁礼面前,他总是变得无理取闹。
“好了,老子真是欠你的。”
傅宁初站直身子,一手插着衣兜,一手将头向后捋去,有些不耐烦。
温岁礼看着傅宁初的背影有些欲言又止。
他今天一早上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一副烦躁的样子。
傅宁初边走边放慢脚步,短短几步距离,他快要走出成千上百米的距离来。
边走边拿眼神悄悄的向后看去,温岁礼又开始看书了,书有那么好看吗?他看着和她一样的书,为什么他觉得这书不如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