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钰,帮帮我,我想进去陪着她。”
傅宁初这一瞬间如同无家可归的孩子,他无助又不得不寻求外界的帮助。
闻钰看了他一眼,又给家里面打了电话过去,不多时,一切都被安排好了。
“傅哥,冷静一点。”
闻钰找家里面的人疏通好了关系,看着眼前有些精神不正常的人担心的说。
傅宁初点点头,他虽然不能进去急救室,却可以在离她最近的地方陪着她,已经是最好的了。
她胆子那么小,要是一醒来,看见周围都是陌生的人,陌生的环境,会害怕吧?
傅宁初站在了离急救室最近的地方,看着医生们有条不紊的用着各种各样的奇怪的仪器往她的小姑娘身上用着。
突然,一直盯着心电监护仪的小姑娘出了一声惊呼,“主任,心脏停跳了。”
“肾上腺素。”
主任的手猛地停住了一下,额头上开始渗出汗来。
他伸出手去,一旁助理的人快的拿出了一个蓝色的针管,里面的液体散出冰冷,针尖闪过刺眼的寒意。
主任拿起针管,熟练的向上将液体推出了一些,进行了静脉注射。
傅宁初则是在听到心脏停跳的时候,他的神志猛地空了一瞬间,随后,他面色突然变得有些温柔。
他看了一眼这个密闭空间的窗户,他走上前去,推开了窗户,一阵冷风吹来,无人注意到。
曾以为殉情只是个传说,可是,在傅宁车的身上,它不再只活于纸面上,它跃进了生活。
那条路那么黑,他怎么忍心让他的小姑娘一个人去走呢?
那么冷,可别走太快了,等一等他,就快到了。
在抢走中的温岁礼的眉心突然闪过一道光,医护人员无一人现。
突然,心电仪有了起伏,开始的时候,很微弱,逐渐变得越来越大。
“主任,心跳恢复。”
紧紧盯着一旁心电仪的护士急忙出声,声音中带着些许的高兴。
心脏开始工作了,就像是化学中的钠跳实验,在试管中先放入酚酞溶液,再倒入煤油,放入钠的时候,钠与水接触,瞬间上升,又落下来,重复以往。
酚酞遇碱变红,在钠的上下蹦跳中,红色开始弥漫试管,像是血液重新开始流动。
这句话,将傅宁初拉回了人间。
他不由得瞬间掉下泪水,那样一个倔强而又偏执的男人,唯独左眼掉出了泪水。
老人说,当一个极度悲伤的时候,左眼便会掉出眼泪,是心脏的剧痛,传递给了大脑。
“岁岁,求你,别留我一人。”
傅宁初高大的少年身躯一下被抽干了力气,他倚靠着墙壁,用墙壁作为自己的支撑点。
他不能倒下,他的小姑娘还在等着他。
长达一天一夜的救护之后,温岁礼却没有再睁开双眼,然后,被推入了重症监护室。
按理说,落水一事,应该没有这么严重,可是,她却迟迟不愿醒来。
就在推入重症监护室的当晚,她立即起了高烧,不论医生用什么方法,都无法退烧。
傅宁初看着那个孱弱的身体,瘦小,还没自己高呢,只到自己的胸口,小小的一只,如今身上却已经千疮百孔。
今晚上,下了一次又一次的病危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