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小醋精。”
她笑着,用脸蹭蹭他的手臂“随便你了。”
话这么说,可当看到小小的包子接过一大摞的衣服,恹恹的扁着嘴,无精打采地迈去卧室时,她即使在帮忙抹桌子,也还是于心不安。
客厅的空调吹着暖气,小包子只穿着毛衣,用洗净的手捧着衣裤来回跑,还要被大灰狼支使着将它们叠好。
他的腮帮一直没平下来。
生硬地折着衣服,却不敢反抗,他气的要跳脚,因为在家里从来就没做过家务
当然,许初年负责收拾被褥,再监督小屁孩的劳动成果,进行指正。
小家伙热的脸蛋红润,额头浮着细汗,随着忙碌,卷翘的梢晃来晃去,脸上的表情渐渐认真,晒干的枕头枕巾铺在沙上,苏南沫洗了手,趁他搬起枕头,偷偷拿两颗大草莓喂到他嘴里,再喂些温热的水,随即拿餐巾纸轻柔地替他拭汗,惹得小家伙咯咯的甜笑,被她对待的身心舒展,一扫大半的疲惫。
就是时间拖得有点长,被卧室里的某只警觉,拿手指抠着门框,吱吱作响。
怨念笔直扑来。
这边水深火热,阿妈的一通电话救下了她。
电话打进阿年的手机,说饭馆里的菜籽油所剩不多,小卖部里卖的她又不放心,需要他们去一趟大市买个大瓶晚上应急用。
既然出门,那肯定不能将小孩独自留在家里。
苏南沫更不想孤孤单单地待在家。
生怕他不让出门,她先制人,主动圈上围巾,戴好球帽过来牵他的手,许初年看了一眼抱着扫帚的小包子,想了想,默许。
离得最近的大型市也隔了好几条街道,三人搭车前往,小包子突兀地坐在副驾驶座,脚不着地,呆懵懵的打量周围,许初年给他系上安全带便不管,挨着沫沫挤在后排,缠住整个温软霸进怀里亲蹭撒娇,捉住她的手摊开。
手心擦过一片光滑的纸。
苏南沫怔了怔,看清了手上的湿纸巾,包装袋没撕,而他低着头,眸光灼灼,轻咬着浅红的唇,因某种渴望而微露焦狂。
见她半天没会过意,他低低抱怨“出了好多汗不舒服。”
小别扭劲没过,争分夺秒地要疼要宠,苏南沫胸口温热,最深处蓬松的饱含着水,现在现他越来越可爱,能要命的那种。
她一笑,撕开包装抽出纸巾,扶起他的下巴,沿着轮廓线条轻擦慢拭,含着疼宠的气力分外温柔,她红唇微启,吹出细细的凉风,余光中小醋精已然受不住地翘起了嘴角,显然舒坦了。
傻乎乎的。
市人声喧嚣,但只要他们经过,四下里的眼神便齐刷刷扫过来,整齐划一的透着惊叹。
阿年长得高,皮相太好,哪怕身穿宽松的羽绒服,都无法阻止修拔的长腿引来的无数艳羡。
通常遇到类似险境,苏南沫得踮起脚亲他一下,以对外宣示,也哄得小醋精的毛油顺光滑。
许初年的心情极美,难得不计较碍眼的小东西,抱起他放进推车,一手牵住宝宝,先去拿阿妈需要的材料,逛着逛着,绕到零食生活区,一见琳琅满目的零食,奇奇双眼一亮,知道大灰狼心情不错,便壮胆勾住他的衣袖指着前面的一排薯片,讨好的甜声叫“哥哥,我可以买袋薯片吗”
他的小眼神一抛,许初年默了默,拿过薯片放进了推车,奇奇赶紧过去搂到怀里,心满意足地又道了一声谢谢。
苏南沫在旁注视着两人的互动,那气氛暖融,一刹那让她有些安静。
神思游离着,冷不丁一道温和的低喊横闯进来。
“许先生”
他们回过身,入目的是位戴着金丝镜的男人,扶着推车,面露惊奇,旋即对苏南沫一笑。
“真巧,在这里遇见你们,你们这是决定彻底放弃治疗了”
他语气归为严肃,眉宇浅蹙,盯着她身旁那人眉眼里蔓延的阴晦,不由得沉了面色,说道“我说过的,偏执症障碍,一旦过三十五岁,就彻底没的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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