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门掩着,里面却没有晕出光亮。
阮眠飞快下床,随手披上浴巾,连拖鞋都没顾上穿,就走到了浴室门边,小声叫了一声“薄砚”
他话音落下,才隐约听到浴室中传出轻微的窸窣声,好像还隐隐夹杂两声低低的喘息。
真单纯小直男阮眠瞬间急了,他也顾不得薄砚回不回应他了,伸手就把浴室门拉开了,边还火急火燎道“薄砚你是不是又犯”
可“胃病”
两个字,卡在阮眠喉咙口,在他看清里面情景的刹那,就再也没能出口。
薄砚,薄砚这这这,这是在干什么
他头洗过,难得没有做定型,额前丝略微凌乱垂下来,遮在眼前。
给薄砚原本冷淡的长相,平添两分不同以往的,称得上疯的气质。
尤其是抬眼看过来的时候,他眼底布满了没来及遮掩的,丝丝缕缕的情欲。
而他面前,正摆着阮眠之前看过的那个粉色大箱子。
此时箱盖大开,露出里面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阮眠视线不自觉下移,落在薄砚腿间一瞬,就再也控制不住,仓皇转身逃出了浴室,还因为太过紧张,关门的时候差一点夹到了手。
阮眠觉得自己现在脑袋都乱成了一个毛线团。
他不知道为什么薄砚会睡到半夜起来,起来做那种事情,更不知道被自己撞见了,薄砚又会怎么想
反正阮眠是觉得尴尬透顶了
他整个人都好像在烧。
正想干脆当作无事生过,悄悄溜回床上,浴室里却忽然传出了薄砚的声音。
他的嗓音此时染着浓沉的哑意,是与平日的冷淡极致不同的感觉,“阮眠,你是要进来用卫生间么”
明明与薄砚还隔着一扇门,可阮眠却不由自主打了个颤,就像是过电一般。
薄砚的嗓音,让他全身酥麻。
“我我不用”
阮眠大声应了一声,抬脚就想往床边跑。
可他才动了一下,薄砚就跟有透视眼一样,又叫住了他“阮眠。”
阮眠脚步一顿,故作镇定道“干干什么”
“阮眠,”
薄砚又叫了一声,嗓音听起来更哑了,“叫我名字。”
阮眠不懂这是个什么操作,可他迟疑一秒,还是小声叫了“薄砚”
薄砚低哑“嗯”
一声,“再叫一次,好不好”
阮眠垂在身侧的手指莫名蜷了蜷,还是听话叫道“薄砚。”
“呼,”
薄砚轻吸口气,“再叫”
阮眠原本就耐心有限,更何况现在尴尬得头皮麻全身烫,没两下就急了,忍不住一叠声喊道“薄砚薄砚薄砚薄砚”
他话音落下,薄砚这次没再讲话,可浴室里的窸窣声却分明扩大了。
阮眠被像被定住了似的,涨红着一张小脸立在浴室门边,像尊小雕塑。
直到听见薄砚很明显的一声低喘,紧跟着响起淅沥水流声,阮眠才蓦然回神。
他就像只被踩到了尾巴的小兔,一溜烟飞跑回了床上躺好,还干脆把脑袋埋进了枕头里。
两分钟后,阮眠听到浴室门被拉开,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留在床边。
又过了大约一分钟,床边轻微陷落,薄砚躺了下来。
他们睡的是水床,有人上下都会带来一阵波动。
阮眠被这阵波动搅得更是脑袋懵了。
“阮眠,”
薄砚低声叫他,“生气了”
阮眠也说不上自己现在是种什么样的心态,就是莫名不想搭理薄砚,于是他没出声,还又把脑袋埋得更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