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一边联络玄甲军,一边又忙着搜寻对方锻兵的藏身之地?”
“正是。”
裴时行此刻仍有闲情逗弄她,挠了挠她小巧的下巴,“殿下冰雪聪明。”
“只是……殿下,我……”
他忽而变得有些犹疑。
长公主诧异地扬眉觑他,颇为豪迈道:
“你想说什么直说便是,何必吞吞吐吐?”
“哦?”
他喉音含笑,反问一声。
裴时行目中渐渐集聚起笑意。
元承晚霎时面容红透,自那双明晃晃含笑的眼中读出了他未出口的意味。
方才坐着一次次吞吞吐吐的人,不是你么?
她柳眉倒竖:“你想说什么,快说!”
被这样的目光望着,元承晚亦有些招架不住。口中话音大义凛然,眼神却已然在不自觉地自地上寻着衣物。
“臣派遣搜寻私矿的人如今在南安郡查出些眉目,所以我无法伴在殿下身旁,需亲自去查看。”
难得能同他相见,二人温存这许久,她对裴时行生出的满心依赖和留恋尚未消退。
此刻闻言,只道:“好,本宫晓得了。”
裴时行爱极她此刻的娇态,他又何尝舍得离开她半步呢。
男人坐起身子,被衾也堆叠滑落下去,露出健美的身体。
他不着急为自己披衣,只再次将小公主搂进怀中。
她每一寸肌骨都生的娇柔,雪背在丝衣下若隐若现,纤薄胛骨若开翼的蝶,几乎要自背脊振翅而飞。
裴时行几乎像被蛊惑一般,将吻密密麻麻落在上头。
“晚晚,莫要难过,再等等我好不好,至多一旬,我便可以了结此事。”
他的话音柔和地仿佛他的吻一般,几乎比往日对阿隐说话还要柔软。
却也当真一点点抚平了她的沮丧和不安。
“好,裴时行,我等你。”
她也抬手抚上他的面孔。
窗外的雨声渐急,屋内的话声也渐渐消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旁的声响。
久久难消难解。
裴时行当日即抽身离去,秘密下南安郡查探真相,元承晚深知陇上秘密锻兵的作坊绝不止一处,这几日也自各方收集信息,希望能够从旁协助裴时行。
朝廷秘密安排的人已然搜过陇上全道,凉州自然也在搜索范围之内。
只是彼时正逢张策端新官走马上任,城中诸事繁杂,经过一番搜寻也并无头绪。
长公主只能设法自旁的方面集攒消息,日子一日日流转,转眼便又到了她同杨氏约定,一道去济恩局赠寒衣的日子。
长公主这些时日做足了纨绔姿态,任谁看来都是一个饱食终日的富贵浪荡儿,杨氏欲邀她为自己的善举撑场面,她也答应的爽快,乐得同行。
此刻杨氏已在济恩局的院中支起了棚台,元承晚望着诸人排起游龙般的队伍,一个个上前自杨氏手中取过新棉压制的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