舫净一笑,忽地转移了话题,道:“陈大少爷艳福不浅,娶了个……”
他想用“小娇娘”
来形容苏犀玉,但是一想苏犀玉那幼稚模样,卡住了,正想着换个词句来形容,陈译禾已经目光冷冷地看了过来。
他的眼神让舫净想起了那柄刺向自己喉咙的匕,于是把话憋回了肚子里,道:“还养了个美艳花魁。”
这说的就是云姣了,她自从到了陈家就被关了起来,后来也弄不出声响了,到现在除了陈译禾,其余人怕是都忘了还有这么个人了。
陈译禾让舫净去查流鸢楼,着重提了当初在场的年轻人与云姣。
“少卖关子。”
“你说的那个年轻人没查到,但这花魁身上倒是查出些故事。”
舫净见好就收,道,“这云姣本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家境中落,父母双亡,出门寻亲时被人拐到了青楼。”
“好在她运气好,第一天被送去接客,就碰上了一个好心的公子,被人赎了出去。”
舫净接着道:“这公子哥是外出求学的,将人赎回后安排了人锦衣玉食地照顾她,还差人帮她寻亲,云姣感动不已,委身于他。这公子哥也不嫌她,要返家了还把她带上。”
“少爷不防猜猜,这姑娘是怎么重流落青楼的。”
陈译禾冷笑一声道:“得亏你是个贼跑得快,不然怕是早就被人打死了。”
“少爷过奖。”
舫净得意一笑,“少爷猜不出来大可直说……”
“这倒是要让你失望了。”
陈译禾道,“是被这公子哥卖掉的,没错吧。”
被他说中,舫净强笑,但心有不忿,见陈译禾把人家公子哥的行为猜个清楚,就挑刺道:“既然要把人卖掉,那大少爷启程时又何必把人带着?”
这种事陈译禾也见得多了,好心与他解释了一下:“或许原本是有几分喜爱想养着的,半路将人丢弃,多半是有了什么变故,比如家中有了什么事需要他身边干净。为了防止他和云姣的事情被人觉责问,于是先制人,将云姣重送进了青楼,问就是一个玩物,毫无感情。”
舫净愣了一下,试图反驳他:“这都是你猜的,根本没有证据。”
“不需要有证据了。”
陈译禾道,“你跟谁打听到的这些消息?”
舫净身手好,在三教九流里都混得开,是从流鸢楼的打手嘴里问出来的这些东西。
“你说的这些消息看似有用,实际上的关键性信息一个也没有,比如这公子哥的相貌特点、姓氏、来历、求学州府、去往何处等等,说明人家从头到尾都是精心算计过的,根本就没打算留下可供追查的线索。”
舫净仔细回忆了一下,有些哑然,“那云姣总该知晓吧?”
陈译禾微微一哂道:“我跟你打赌,这云姣姑娘最多也就只知道那公子哥的一些外在特征,或许知道名字,但那名字除她之外,从未有别人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