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觀察了會兒外面,雨水還在噼里啪啦的落下來,完全沒有要停的意思,也不知道要下到什麼時候去。
轉身回到洞裡,發現沈清竹抱膝坐在火旁,臉色不是很好,洞中蘭花味兒的信香好像更明顯了,他心中一動,向後退了兩步。
「沈清竹,你是不是雨……」頓了頓,他還是覺得不好直接問出口,委婉道:「你可是身體不適?」
越發感覺難耐的沈清竹抬頭看了他一眼,知道對方已經看出來了,抿了抿唇,沒有回答。
周松也不用他回答了,因為他感覺到那股味道讓自己更加躁動起來,身體都要跟著發熱,如果不是雨露期,對方不會這般釋放信香。
他知道,自己不能跟坤澤待的太近,雨露期時的信香對乾元的影響是巨大的,更何況,對方還是自己心悅之人,他一旦失控,難保不會做出什麼傷害對方的事。
周松又往後退了退,「你……可有帶藥?」
漢子往後退的動作讓沈清竹稍稍安心,他更緊的抱住雙膝,搖了搖頭。
周松看的出來他現在已經很不舒服了,話都比平時要少,他皺起眉,很是擔心,卻又毫無辦法。
若對方只是尋常的不適,他還能出去找找藥,可雨露期不是簡單一味藥就能壓制的,更何況,他一個乾元,也不認得坤澤用的藥。
他無措的站在原地,看著對方蒼白的側臉,洞中的味道也越發勾人,他抬手按了按自己隨著一跳的後頸,連忙道:「我去洞口待著。」
周松轉身快步走開了,他知道自己無法分擔坤澤的痛苦,能做的只有讓人不那麼害怕,也控制住自己不被那撩人的信香所誘惑,做出什麼無可挽回的事。
乾元幾乎是落荒而逃般的去了洞口,那樣子不像是洞裡有一個處於雨露期的坤澤,倒像是看見了什麼洪水猛獸。
都這種時候了,沈清竹竟然還會忍不住發笑,他勾起唇,心想,若不是外面的雨實在太大,或許還擔心自己,漢子恐怕會直接跑到外面不見蹤影。
他,確實跟京里的那些乾元不太一樣。
那些人,便是平常的時候,偶爾隱晦看向他的眼神,都恨不得將他拆吃入腹,面對這樣的機會,定然是不會放過的。
身體內的熱潮洶湧而來,沈清竹沒忍住輕哼了聲,將腦袋靠在自己的膝蓋上,微微喘了口氣,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水。
自化分以來,他還從未在雨露期受過這般的苦楚,有上好的隱息丹壓制,最多也不過是身體有些發熱疲軟,沒什麼精神罷了。
這回是他大意,本以為還要過兩天,沒成想說來便來。
這還只是剛剛開始,看外面的雨勢,他們至少要被困一晚上,還不知是如何的難熬。
濃郁的蘭花香逐漸飄到了洞口,背對裡面坐的周松身體緊繃,身後沒什麼動靜,他心中擔憂,卻又不敢回頭。
他怕自己看見了坤澤的樣子,會更加難以控制自身本能。
沈清竹覺得自己現在就像一個裝滿了炭火的爐子,從內里要燒起來一般,讓他忍不住扯了扯領口,露出白皙精緻的鎖骨。
面前的火堆不再讓他覺得舒適,他往後挪了挪,靠在冰冷的岩壁上,稍稍緩解那種灼燒感。
頸後的腺體跳動著仿佛要鑽出來,熱的都開始發疼,他甚至不敢再伸手去碰,指尖的接觸都會感覺像針扎。
沈清竹仰起頭,後腦抵在岩壁上,汗水順著他的臉頰一路滑下來,順著脖頸流進微敞的領口。
「你可還好?」坐在洞口的周松還是沒有忍住內心的擔憂,微側著臉詢問了一句。
但洞裡的人沒有回話,他忍不住有些焦躁,也不知對方是不想回答,還是因為太難受開不了口。
他對於坤澤雨露期的一些症狀不太了解,但他是乾元,信期時的難受還是明白的,想來對方也輕鬆不到哪裡去。
雨水稀里嘩啦的往下落,那種聲音開始讓他覺得心煩,若是沒有這場雨,對方也不必在這裡硬挨。
沈清竹聽見了他的問話聲,但他不能開口,他怕自己一張嘴便發出什麼失態的聲音,咬住下唇,抬手揪住自己胸前的衣料。
此時他又覺得自己像一條擱淺的魚,憋悶的喘不上氣,胸口像壓了一塊大石頭。
他側著臉,被汗水模糊的視線中是乾元不太清晰的背影,距離他很遠坐在洞口處,興許是因為擔心,時不時的側臉,感覺很焦躁。
但他始終控制著自己,沒有轉頭來看,始終坐在洞口的最外沿,可能還會被雨水濺到。
沈清竹清楚,坤澤雨露期時的信香對乾元來說誘惑有多大,這濃郁的味道在洞口一定聞得到,能壓制住自己的本能,是不容易的。
他的視線有些恍惚,或許,他們都可以不這般難受,只要他肯讓對方咬一口,只是咬一口而已,他就能撐到天亮。
但是,乾元的劣根性,真的會讓對方只咬他一口嗎?
不碰時便罷,可一旦咬上了獵物,強壯的野獸還會鬆口嗎?
沈清竹緩慢的眨動了下眼睛,意識模糊中詢問自己,他真的能相信這個人嗎,決定一旦做了,或許便沒有後悔的餘地了。
周松抬手虛握成拳抵在唇邊,一邊抵抗身體上的衝動,一邊壓抑內心的擔憂,逼的他雙目都有些泛紅。
他看著夜幕中的大雨,心中琢磨著是不是可以出去淋一淋,好讓自己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