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何掂量?魏禾把字条拍在圆木桌上,内心腹诽。
她自然明白那人不是穷凶极恶之辈,否则也不会五次三番地费尽心思来告诫她。可倘若事态当真是如对方所言般严峻,又为何不直接把暗镖飞到她那便宜爹爹房内去?
给她一个魏家二女看难不成就能逢凶化吉,有所裨益不成?
“小姐。。。。。。”
碧菱低头瞧瞧字条上的字,又看看魏禾阴沉不定的脸色,“那我们要不要禀告老。。。。。。”
爷。。。。。。
话音没落地,魏禾已经倏地站起身,纤细的身子遮住了大半的烛光,半边脸埋在了阴影之下,冷然道:“告诉那半痴不癫的老翁有何用?”
碧菱识趣地闭了嘴。
烛火摇晃着,将二人的影子缩拢又拉长,屋内简陋的陈设被映照得忽明忽暗。
良久,才听见衣裙拂动的轻响。
“给我备一件府上男丁的披袄,”
魏禾快步走到床前,抽出枕下压着的几串铜钱,拿在手中抛掷了两下,“你也穿一套吧。”
碧菱起始正懵里懵懂,旋即反应过来忽而一惊,“小姐,我们是要。。。。。。”
“自然是要依了那人的愿,”
魏禾接道,语气凉飕飕的,“去探访我们洛阳的八大青楼了。”
说完,魏禾抬头看向窗外高悬的弯月,眼神微凝。
清冷的月色不知何时已经隐
没在一团墨云内,微黄的烛光衬得魏禾的侧脸更为森冷。
碧菱莫名其妙地感受到了一丝寒意,无意识地抖了抖。
魏禾又道:“对了,把那八个柳叶镖用布袋装起来,一并带上。”
“好的小姐,”
碧菱先是应下,而后眨了眨眼问,“只是我们去青楼,带那暗镖有何用啊?”
“当钱。”
碧菱:。。。。。。
魏禾摩挲着粗粝的铜板,眼睛一眯,闪过微光,“那柳叶镖不是寻常武器。”
“镖柄雕刻龙腾,镖身黑光温润,不出意料的话,应当是出蓟城工部的良匠之手。寻个靠谱的当铺,难保能换它个三五银。”
碧菱听罢,赶忙应了声,声音也是带了几分欢喜,“是!”
毕竟,自从老爷“忧劳成疾”
,告老还乡后,她们可是好些日子没摸到过银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