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南星瞪大了眼睛,这是要做什么?仗着刚刚能看见一点儿就过来耍流氓?
沈明修停在距离浴桶仅有一步之遥的地方,静静地盯着只露出一个脑袋的叙南星,后者被他看得莫名慌张:“怎……怎么了?”
“你好看。”
沈明修伸出手,撩起一捧水落在他的肩头,“夫君不能看你?”
叙南星在水下吐出两个泡泡,红着小脸不作答。
自然是能的。
关键是他现在什么也没穿,不着寸缕,这要他怎么适应?两人平时夜里睡觉也都是穿着衣服的,叙南星越泡脸越红,终于在晕过去之前被沈明修一把捞了出来。
之前那一棍子看来也不是躲得那么及时,叙南星揉着脑袋站不稳,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恢复过来:“我欠他多少钱啊……下这么重的手……”
现在轮到沈明修混乱了——明明两人都是男子,可眼前少年赤裸的柔韧身体却让他有些想入非非,沈明修赶忙止住这个想法,扶住他的腰让他站的稳当一些:“可要找大夫?”
“大夫没我有用。”
叙南星觉着脸上被木棍擦过的地方被热水泡过之后滚烫又发痒,想要伸手去挠,就被沈明修按在了怀里。
叙南星默默抬起头,看着近在眼前的沈明修的锁骨,非常丢脸地发现身体可耻地起了反应。
他心想这次说不定沈明修也没有注意到,结果就听他道:“上次也有察觉的。”
叙南星:“……啊?”
“我帮你。”
沈明修指尖缓缓向下,点了点热情的小南星,叙南星的腰差点软下去,“要不要?”
叙南星眼角红得像是哭过,好半天才道:“……要的。”
……
晌午过后,叙南星才被允许出门。在此之前大夫人来看了两次,虽然很奇怪叙南星脸怎么比之前还要红,甚至连脖子手臂都红了,但也只是伸手摸摸他的额头:“没发热就好。”
他心想那肯定红,不仅仅脸红脖颈红,全身都红着呢——沈明修帮了他一次,他洗完澡又缠着沈明修互相帮助了一次。
两人去往前厅的路上叙南星忍不住连连瞥沈明修,这家伙脸好看,那处……也好看。
且雄伟。
越想脸越热,为了不让小青龙变成小红龙,叙南星连着做了几个深呼吸才放松下来,此时雨过天晴,他踏过已经扫干净的前院,推着沈明修来到了前厅,却发现陆二虎和辛义都在,甚至还有他意料之外的两个人。
几天不见,二老爷还是那副模样,只是瞧见陆二虎,气势少了许多,而站在他身边的正是此时应该被关在府衙大牢里等候发落的沈良!
都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沈良这些天在牢里估计担心受怕许多,整个人都瘦了两圈,只是瘦了肉不瘦皮,那脸皮耷拉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叙南星不放。
他这样卖力地“恨”
着叙南星,恨他给自己带来的牢狱之灾,也恨他居然还在沈明修身边。
可叙南星进来之后只是看了他一眼,便跟着沈明修坐到了大夫人下首,看样子竟然像是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沈良哪里能忍得下这种忽略,当即就要发作,却见大夫人对陆二虎招招手,后者立刻将之前的中年木匠带了上来。
木匠看起来比之前正常了许多,至少不会口出狂言,胡言乱语了,只是一双眼睛在看清楚在场某个人之后忍不住瞳孔收缩:“沈良!你赔我工钱!赔我名声!”
沈良脖子一梗,装作不认识他,可木匠不给他面子,见他不愿意承认,当即气得跳了起来,破口大骂道:“你这几位不仅仅威胁我!还要我要了早早地就来王府门前蹲着……”
叙南星愣了一下,竟然真的是找错人了?就听那人又道:“还指名道姓让我打沈王妃,谁知道你想做什么!安的是什么心!”
有人往他头上扣黑锅!
沈良和二老爷黑着脸站在一边一言不发,尤其是二老爷,他本可以不过来的,就算大夫人是他嫂子,大哥可是早就没了,两家关系不如从前,随便找个理由便推脱了。
只是今日大夫人找他们来的理由是沈良,说是他找了人污蔑沈王妃,甚至还教唆打人,若是请不来他们二位大神,就直接去请府衙大人了。
平日里二老爷还能给府衙送送礼通通人情,现如今是不能的了——昨日听说京城派了新的府衙下来,是今年的新科状元郎,二老爷早就去打探过了,说是这位不好应付。
而沈良刚刚从大牢里被他买通关系放出来不久,他可不想再看着儿子被送进去!
木匠骂到最后也没有能再拿的出手的脏话了,气得恨不得扛着凳子和沈良同归于尽,大夫人掐准时机让他自己解释到底是怎么回事,木匠这才开了口。
原来他是虞州城里有名的木匠,祖上是给皇家修过皇宫的,自然有一番好手艺,前一阵子被沈二老爷叫去修缮老宅,才有了工钱的由来。
“说什么买了材料腾不出钱来……都是这厮!”
木匠说到此处,抬手指向沈良,“都是他让我来的!说什么和沈王妃说好了,这边付我工钱,结果我来了几次都没见到人,气急了又被他威胁一番,才……才想着打一顿泄气。”
“和我有什么关系?”
沈良撕破脸皮不认人,“我都没见过你。”
“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分明是你给我出的主意!”
木匠听了这话气得脸通红,叙南星看他下一秒像是就要气晕过去,忙给他倒了杯水递过去。
木匠下意识接过来,回头一看竟然是被自己“错打”
的沈王妃,登时吓得手哆嗦,想要道歉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竟是膝盖一跪就要给他磕头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