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震惊,“这朵花,确实是娘娘肩上的花朵。以前我服侍娘娘沐浴时曾亲眼见到过,当时记得娘娘说,这是她的母亲亲手给她刺上的。”
贺玄渊疲惫地睁开双眼,他早已确认这花和他母亲肩上的一模一样,贺玄渊这回走的这招,将他吃得死死的。
贺玄铭:“不错,是一样的,不过这秀帕是贺玄渊给我的。”
箫菱闻言,顿时满眼忧虑。以往周帝在时,他们勉强还能在宫中当个不受注意的边缘人,而现在贺玄渊继位,他明显比周帝要高上几个段位。
两人之间矛盾重重,贺玄渊怎能容下他们!这秀帕,怕不是个陷阱……
想及此,箫菱欲言又止:“老奴知道殿下想要查清楚娘娘的身世,可这么多年了咱们也没找到线索,而贺玄渊在外三年,他又如何找到这些?”
“他不喜殿下,这个帕子只怕是个幌子,若是……”
“箫姨不必再猜了。”
话音未落,她便被贺玄铭打断,“贺玄渊虽心思深沉让人捉摸不透,但行事一向磊落,虽然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他必不会用这个来虚张声势。”
而后他自嘲一笑,“再说了,成王败寇,如今他已经是大周的皇帝,朝廷内外何人不服?他又何必针对我这个微不足道之人?”
“你去准备东西吧,我今晚就随贺玄渊的人一起走。”
萧菱不知如何安慰他,只能轻声道:“如此,能搞清楚殿下的母家也是
好事。”
她看了看外面四处系着的红绸彩带,轻叹一声:“那我就让人把外面布置的东西全都收起来。”
“不必了。”
贺玄铭幽幽看着走廊上被风吹得乱飞的红灯笼,声音嘶哑:“就这样吧,看着喜庆。”
萧菱:“……是。”
……
大婚前一夜,又是一个雨夜。
自上回温怜和贺玄渊两人不欢而散后,两人再未见过面,甚至连相互问候也没有。
芙蕖宫内,温怜仔细准备着出嫁要用的东西。周帝丧期,一切从简,便宜行事,因此除了贺玄渊前几日送来的一套凤冠霞帔,她也没什么好准备的。
沅芷看着温怜的动作,脸上满是遗憾和愤懑,她还以为温怜已经是贺玄渊的人了,没想到她居然还是要嫁给那个贺玄铭!
心里不满,连手上的动作都敷衍了。
忽地,手上一凉,一只通体莹白的玉簪不知何时藏在温怜的枕边,沅芷一愣,一计浮上心头。
“小姐,您看这个簪子需要带走吗?”
温怜闻声一看,脸色瞬间僵住了。
自那回她用簪子准备杀了温心绵之后,她还以为再也不会见到它,却不想竟还在她的身边。
肯定是贺玄渊趁她不注意放在她的床头的。
“不用了。”
温怜摇摇头,“就放在原处吧。”
贺玄渊送的东西,她一个也不要。
沅芷有些丧气,她不知道为什么温怜忽然就不喜欢贺玄渊了,只一门心思地想嫁给贺玄铭那个傻子!
她拿着簪
子走到温怜身边,有意无意道:“咱们走后,这屋子不知要被多少宫女光顾呢,这根簪子是陛下当年在漠北打仗时亲自从漠北淘的美玉制成,一看就是无价之宝。那些个宫女,小姐您不知道,有时候手脚可不干净。”
“咱们要是留在这里,大抵就落到了她们的手里了。”
温怜一愣,“当真如此?”
沅芷点点头肯定道:“那是自然。”
温怜默然地接过她手上的玉簪,自贺玄渊出征漠北以来,都是这只簪子伴着她。就是这只簪子让她相信,或许贺玄渊也喜欢着她。
可这一切,终究只是镜花水月。
他不爱她,而她……也不能爱他。
她本想将这只簪子留给贺玄渊,表示两人两不相欠,可若是按照沅芷所说,簪子被人带走了,那贺玄渊会不会依旧认为她对他旧情难忘?
温怜捏紧簪子,沉吟半晌后才道:“你去请陛下来一趟。”
沅芷以为温怜回心转意,立刻眉飞色舞道:“好!”
寻常就算是宫妃派人去找皇帝,大多数时候都是请不到人的,但是温怜不一样……沅芷清楚,只要温怜想要见贺玄渊,他已经会来。
雨夜霖霖,她慌忙中撑开伞,一个猛子扎进黑暗里。
与此同时,承明殿内。
杜衡愁着脸为贺玄渊换上一壶新的浓茶,这已经是今晚的第三壶了,也不知道贺玄渊又要熬多久。
看着他将苦涩的浓茶一饮而尽,杜衡心里一跳,知道自
己会触霉头,但他依旧上前劝道:“陛下,您都已经三天没好好睡过觉了,今晚就先歇歇吧。”
贺玄渊头也不抬,恍若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