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当贺玄渊不想找太医。见贺玄渊想要尽快回宫,可他的身体连走路都困难,他困惑地想了想,憨头憨脑地蹲在贺玄渊的面前,往后看他:“我背殿下回去吧。”
杜将军府,怎么送了这么一个憨憨来了东宫?
若是被人看到了,指不定第二天“太子从未央宫出来后,昏迷不醒只能被人背着”
便会传到皇宫的各个角落。而他的母亲,指不定会拿出什么办法惩罚他的“不懂事”
。
贺玄渊摇摇头,“扶着我就行了。”
杜衡困惑地摸摸鼻子,“哦。”
贺玄渊一向不喜欢解释他
所做的事,他也就索性不问,只按照他说的做。
然而,贺玄渊却低估了温心绵这回给他下的药。他紧紧抓着杜衡的胳膊,手指用力收紧到泛白,也抑制不住五脏六腑都被撕裂的痛苦。
杜衡被贺玄渊抓得痛到五官扭曲,却一丝也不敢吭声。
御花园一角,杜衡实在是痛的受不了了,他几乎带着哭腔对着贺玄渊说:“殿下,咱们在这石凳上坐一下吧。”
他的手都快被捏断了!
贺玄渊喉头已能感到一丝血腥,眼前几乎暗得看不清人。他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不能再在外面逗留了,更何况御花园这样的地方,随时都有人路过。
杜衡见状,只好哭丧着一张脸带着贺玄渊往前走。
呜呜呜!好痛!
不来了,再也不来了!明天就是老爹打断他的腿,他也不做伴读了!
这破伴读,爱谁谁做!
不过刚走了两步,一道花墙之隔,忽的传来一团笑意。
杜衡胳膊上的力道猛地一重,他痛得差点儿叫出声来,却被贺玄渊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
“别出声。”
贺玄渊强撑着身体,拉着他躲到了树后的阴影下。
一息之后,只见前方来了一堆浩浩荡荡的队伍。
为首的是杜衡前不久刚进宫前见过的周帝,他的身边有一个貌美的妃子,那妃子一手挽着周帝,一手牵着一个孩子。
忽的,那孩子挣脱了那女子的手,去追那落到花间的蝴蝶。
“铭儿,别乱跑。”
“这个蝴
蝶好漂亮!”
“……”
待那群人离去后,杜衡揉了揉蹲的麻木的腿,看着那群人离去的方向,好奇道:“殿下,刚刚那是陛下的妃子吧?她的眼睛和咱们的不一样,和我家养的猫一样。”
得不到回应,杜衡随意往身旁一瞥,随后大惊失色。
贺玄渊,竟不知在何时已经晕倒了。
“殿下!”
“殿下!你快醒醒呀!”
“殿下,你别死呀,你死了我可怎么办呀!”
杜衡一张小圆脸哭得涕泗横流,他们一家都是军人,只要家里有人被抬着进了祠堂,母亲哭着就告诉他那是人死了。
死了,就会被埋,被虫子啃,被老鼠咬。他虽然才认识贺玄渊不久,关系比不上家里那些一起逃课的狐朋狗友,但他还是不想贺玄渊被虫子咬。
“你是哪家的孩子?在哭什么?”
忽然,杜衡听到一道沧桑的声音,朦胧着泪眼一回头,只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老爷爷正看着他。
见有大人来了,杜衡立马不哭了,刚想说话,却不想刚刚哭得太厉害了,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嗝。
“我叫杜衡,嗝~”
老者笑着递给他一张手帕,“长得这么喜庆,果然是杜将军家的孩子,来,擦擦眼泪,告诉柳爷爷为什么哭?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嗝~不是。”
杜衡挡在贺玄渊的身前,遮住他的身体。虽然贺玄渊没有明说,但他也隐隐约约感觉到了,贺玄渊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身体不好。
他身体圆润,倒真的能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