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饷是不能白拿的,拿了人家的钱,就要去给人家卖命。可谁也不是傻子,李世尧等人不介意开拔队伍前去打仗‐‐打赢打不赢无所谓,重要的是要学习蝗虫,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就因为这个,打仗倒成了美差。这回李世尧没抢过金焕然,不得已留下来镇守芦阳县,同时保护何司令。何司令孤鬼似的一个人,用好几万人保护么?李世尧想着金焕然可以名正言顺的往外面走,心里就急的跟什么似的,每度过一天,就仰头叹一声:&ldo;这小子又发了一笔财啦!&rdo;熬到了第十天,赵振声那边又下了命令,说是前线人马不够了,让二十三军再派几个团上去支援。李世尧这回可是无论如何都等不得了,伙同了几个争强好胜、财迷心窍的伙伴,领着队伍就出了发。何司令坐在家里,对外界的一切都不闻不问。他知道自己现在管不了这些豺狼虎豹们,索性就不要多言多语的讨人厌。岁月漫长,只要大家不死,一切都可以慢慢来。况且他还有自己的一番心事‐‐他的病!说是病,其实不甚准确;应该叫&ldo;暗疾&rdo;,上不得台面见不得人,只能自己忍耐煎熬着。要真是老头子倒也罢了,可他今年刚满二十二周岁,还年轻的很。就不说眼前的事情,难道往后不要传宗接代的么?他给了温九那帮人一张药单子,全是自己琢磨着开出来的,毫无医学上的根据。一个月后,温九把药和留声机一起运了过来。何司令不动声色的把那些西药藏在柜子里,很用心的按时服用。他甚至还弄来一些进口的荷尔蒙针剂,可是因为不会打针,所以还一直没有动用。连续吃了几天的药,他还没觉出效果来,蓝拜山又跑去西安了。跑就跑吧,他晓得蓝拜山利欲熏心,现在有了赵振声,自己就不是唯一的了。而且蓝拜山就算是在,自己也做不成什么事情,无非是同他闲聊玩笑罢了。治病要紧。这种药没效果,那就换另一种。赵小虎发现了何司令扔出来的大量药盒,他不大识字,拿着药盒去问李副官,李副官看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赵小虎胆子大,索性就直接去问何司令。那是个傍晚时分,赵小虎端着盆热水进了卧房,笑嘻嘻的说道:&ldo;司令,脱鞋洗脚吧。&rdo;何司令正坐在桌边摆弄那个留声机,唱片在里面悠悠转着,喇叭里就发出了细而颤抖的歌声。赵小虎素来没觉着那曲子动听,只是对那声音的来源感兴趣。何司令给他讲过一次原理,他认真听了,然而完全不能理解。何司令和着最后一段旋律,费力的拧开一个新药瓶,将一粒小药片放进嘴里‐‐没找到水,他拿起桌上的一瓶葡萄酒,拔开塞子灌了一口。赵小虎在后面看见了,就好奇的问:&ldo;司令,你生病了?我怎么总看你在吃药?&rdo;何司令随口敷衍道:&ldo;没什么。营养药丸而已。&rdo;赵小虎信以为真了,蹲下来用手试试水温:&ldo;司令,过来吧,水快凉了。&rdo;何司令走到床边,屁股刚一挨到床单,屋内的电灯忽然熄灭,连带着留声机也哑巴了。在芦阳县,停电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偶尔有电才叫稀奇。赵小虎起身把桌上的蜡烛点燃了,然后回来蹲下,像往常那样为何司令脱了鞋袜,将他的脚放进了水盆中。赵小虎对何司令的脚,那兴趣是几年如一日,洗的兴致勃勃。洗着洗着,何司令忽然一抬脚,嘴里&ldo;嘶&rdo;的抽了口气:&ldo;你挠我干什么?&rdo;赵小虎笑嘻嘻的抬头:&ldo;不是故意的。&rdo;何司令把脚重新插回水盆里,身子向后仰,两只手就撑在了床上,仰着头想心事。想了不过分钟的工夫,他忽然无原由的心乱起来。赵小虎的手摸的他痒酥酥的,那点滋味儿从他的脚心直往上走,让他全身都麻了一下,好像过了电似的。紧接着手臂也软了,他摇晃了一下,便仰面朝天的倒在了床上。赵小虎没想到他会毫无预兆的忽然仰过去,抬头刚要说话,不想首先入目的却是何司令的裆部‐‐他穿的是条单绸裤子,那料子水一样,又软又滑的流过身体,把那勃起器官的形状完完全全的凸显了出来。赵小虎从没见过何司令的这个反应,当时就愣住了,脑子里也嗡的一声,浑身的血都涌上来,满脸的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