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没料到这孟蕙兰是个人精,心思缜密心眼儿极多,早就将这一切都想好了,这下彻底堵了他的后路,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抽身而退了。
他咬咬牙,额上爆出条条青筋,也罢,想来那林娘子也是个软弱的主,定会藏在心里咽进肚子里,必不会翻出什么浪来。自己权且答应着,等日后再做定夺。
“你放心,我既应了你就必与你同心协力,又怎会行那不义之事!你莫要想多了……”
孟蕙兰微微一笑,心里明白他不过是迫于形势,并不是诚心诚意,不过这样也好,只要他知道厉害,她的目的也就算完成了。
“如此,蕙兰就多谢二表哥了。还请二表哥莫要心急,静候佳音。蕙兰先行告辞……”
她略施一礼,淡然离去。留下沈睿言一人坐在石凳上,一双眼阴鸷地盯着她远去的背影。
……
锦毓甩了沈睿言两个耳刮子后,快步离开了那条林间小道,她的心中憋着一股愤怒,因此步履生风,发间璎珞珠串随风飘动,衣袖翩翩。好在这个点路上的下人们少,她这般走在府中倒也没人觉得不妥。
“夫人,您回来啦!”
喜鹊正在房中往鎏金塔式香炉中一勺勺地添香,听见响动,抬起头笑吟吟的问候道。
锦毓“嗯”
了一声,便抄起几上的青玉白瓷大茶壶往小杯中蓄水,一连喝了三杯清茶这才勉强压制住火气。
喜鹊瞧她衣衫略有些褶皱,原本端端正正的发髻此刻也有些许散乱,额前还垂下一缕乌丝。珠钗环珮更是东倒西歪,心中已有一丝不好的预感。再细看锦毓,望见她面色红红白白,气息不稳,一脸极度不忿的模样,心中更是大惊。
正在这时,门“嘎吱”
一声被推开,原来是画眉刚从外面回来,瞥见屋里的情形,自然也看到了主子的模样。她一向嘴快,此刻也不例外,脱口便问出来,“主子,这是怎么了?方才还好好的呢!”
她说的太急,连喜鹊拼命丢给她的眼色都未看见。
锦毓沉默良久,这才抬起头平静地说道,“方才在路上,碰见二少爷了……”
喜鹊画眉一愣,互相对看一眼,心中隐隐有些明白主子为何发那么大的火。
“他对我说了好些混账话,我一时气不过,甩了他两个耳刮子……”
锦毓看着两个丫头将门窗关紧,这才将方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全说了出来。
她倒还算平静,两个丫头却听得心头一阵怒火上涌。画眉心直口快惯了,当下也不顾什么以下犯上,怒骂道,“好个登徒浪子,连夫人都敢轻薄,真真是忒不要脸!依婢子看,给他两个耳刮子都算是便宜他了!
这种人就应该上次将他打得重些,才会收敛!夫人,我们这就去将此事禀报给太太,看她教的好儿子,请她主持公道!”
她说得义愤填膺,脸色涨红,好像受委屈的人是她一般。
“画眉,你住口!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辱骂主子!二爷就算有什么不对也自有旁人去说,轮不着我们这些下人跟着说三道四!画眉,你这说话不经过大脑的毛病得改一改了,再这般口无遮掩下去,我们做丫头的受点苦没什么,若是牵连到夫人,你于心何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