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从心和他爸可真是一家人呀,都喜欢搞突袭。
然后我就考了个59。
我说总共三道题怎么会判出59分。
他非常仔细地给我分析了每个步骤的分数,我本来对数字就不敏感,听得稀里糊涂的,只见他又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说,要是以后正式考试你考了59分,你会不会因为现在虚度年华而悔恨,会不会因为现在碌碌无为而羞愧。
我说,保尔*柯察金*方,我没志气,我不悔恨,不羞愧。
他又说,没到6o分的话就没有一折优惠了。
我指着脸颊上的液体说,哎呀,你看看,我现在流下的是西湖的水悔恨的泪。
他说,你能不能别在这桑拿天省钱省到关空调了。
我说,我那是省钱吗?我那是环保。每天节约一度电就能救下一棵树。亚马逊森林会不会在地图上消失就靠我了。
他说,那电费我来付。
我说,来,空调遥控器给你。
他说,那森林怎么办?
我说,有你这么一棵郁郁葱葱地大树站我前面,我愿意放弃整片森林!
经过友好磋商,方从心答应我,小考三局两胜,前提是我不再心猿意马地想着跟别人一起出去玩了。
我看他比较好说话,心里感觉很踏实,这意味着以后有五局三胜,七局五胜,九局七胜……的机会,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原价付钱的!
十一假期,方从心算是在我家住下了。
他说我现在这个进度比他预计的要慢很多,而且之后他可能会很忙,现在多学一点,以后才能轻松些。
我说好的,但你睡在我家沙算怎么回事啊?
他说,我后半夜回家还要加加班的,趁你做题时我睡一下没问题吧?我又没说睡你的床。
我两手在胸口一抱,那是另外的价钱!
他说,你怎么这么流氓。我卖艺不卖身的。
我就嘿嘿嘿地□□了一下,被他狠狠地推了一下头后继续干活去了。
干了两天后,方从心最终敌不过我的美色,不是,敌不过我家狭短的沙,滚去房间——的长飘窗那儿睡了。
而且他每次醒来后,都会从兜里掏出现金,真的付我另外的价钱。
我就很老鸨地接过钱,眉飞色舞地说,客官,下次再来啊。
方从心刚开始时,敌不过我的厚脸皮,表情还有些别扭,到了后来那叫一个放飞自我,还配合我的演出,整整衣冠,财大气粗地说,这个房号我包了。你不许再让青青接客了。
青青是我放在飘窗上的恐龙小布偶。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奥斯卡梦,我觉得假以时日,他势必会涅盘重生,长成一个谁也不认识的方从心。
这么学啊玩啊的,七天长假也就走到了终点。自始至终,方从心没再提过有关我手的事了。他不会故意看我的手,也不会故意不看我的手,开玩笑时也不会顾忌,把我当成再正常不过的普通人来看待。
我本来就是个再正常不过的普通人。我很喜欢他这种行事风格,在心里单方面地把他升级成了很重要的朋友,他要结婚我不仅会包个大红包,还可以女扮男装成伴郎帮他挡酒的那种——如果他缺伴郎的话。
最后一天,他背了一个大包到我家,叮里哐啷地在我家倒腾,成绩也非常令人侧目。
先他在我书桌兼餐桌的桌子边装了个摄像头,不仅可以让他时时刻刻监督我,还可以每天向他汇报我坐在桌边看书的数据。
我当然极力反对,这玩意儿侵犯我隐私。
他就把摄像头打开给我看,镜头能捕捉到的有且仅有书桌那一旮沓。而且摄像头不捕捉声音,我也能单方面关闭摄像。
我勉强同意。
其次,他又在我门上装了个人脸识别器。只要识别出我的脸,这条门就会出一个振聋聩整条走道都能听到的声音:今天你学数学了吗?
而我非得用高亢饱满的声音回答“学了”
后,门才会打开。
我当然不同意这么中二的做法。
他说,还有一套方案可供选择。他可以让那个识别器用机械的声音出:“谁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我再用高分贝说出“我”
之后,门也会打开。
我说,你心里这么看我我很感激,也非常认可你杰出的审美能力,但是我不想被邻居当作精神病患者抓起来。
他说,你不是在精神病院预定了床位吗?怕什么。
我真的很想打他一顿。他结婚我绝对不会做他的伴郎的!
最后这点算靠谱。他把我家所有的遥控器整合成了一个智能家居系统。从此之后我再也不需要在家撅着屁股找遥控器了,但是与之相应的,在我作业没及时上交,或作业质量不如预期的时候,方从心获得了远程关闭我电视和空调的权利。
在我答应了之后,他颇有感慨地说道,我国互联网经济为什么展得比美国快,那是因为我们的隐私权让得快。
我的墓碑上再加上这句吧:这世上,可以惹黑社会可以惹高利贷,但绝对不要惹理工男。
第38章不可轻敌(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