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和平共處了一周。
每天鄭循會從醫院餐廳給任曉源帶回來熱乎乎的米粥,然後用任曉源那個幾百年不開火的廚房給他炒三個菜。當然,是嚴格按照產科醫生給的食譜來的。
孕期餐不能高糖,避免妊娠糖尿病,又要保證合理的碳水攝入。總之,鄭循花了些功夫。
吃飯的事解決了,睡覺的事卻總出問題。那隻大白鵝抱枕不知道哪天就被任曉源收了起來。
在孕期臨近十二周的時候,清晨六點半。鄭循被一陣搖晃吵醒,他睜開眼睛,發現任曉源背對著自己,床墊有些輕微的晃動和下陷。
「你在幹什麼?」鄭循問。
面前的背影忽然靜止了片刻,然後回過頭來。
鄭循看了一眼,呼吸都停頓了。
任曉源臉頰泛紅,眼眶濕潤。整個人好像被催熟的蘋果。
柔軟處柔軟,堅硬處堅硬。水分充足。
鄭循感覺到自己不齊的心率,但仍故作鎮定:「如果你需要幫忙,可以跟我說。」
「需要。」任曉源說完,一滴眼淚從右眼眶滑落。
完蛋了。鄭循想。
半個小時後,任曉源喘著氣陷入了睡眠。
鄭循撫摸著他已經有些微微弧度的小腹,沉默了許久。
大約過了好幾分鐘,他輕聲開口。
「我們結婚吧好不好?」
任曉源半夢半醒,沒聽清楚,恍惚問了句:「什麼?」
鄭循緩了緩,清了下嗓子:「沒什麼。」
半個小時後,鄭循起床洗漱準備上班。任曉源還在床上睡著。
臨走前,他穿戴好推開臥室的門,任曉源已經醒了,只是還沒起床。
「對了,我上次寄給你的東西你放哪兒了?」
「什麼東西?」任曉源看他。
「。。。。。。就一個小盒子。我快遞過來的。」鄭循難得有點著急,「你丟了?」
「啊。」任曉源這才想起來,「沒拆呢,怎麼了?」
鄭循的喉結滾動了兩下,沒說什麼,替他關上了門。
任曉源翻過身睡了個回籠覺。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快九點了。
他好像記得臨走前鄭循給他說了什麼,緩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
他走到玄關處,找到了那個沒拆的快遞盒子。美工刀劃開盒子上的膠帶,裡面塞了滿滿一圈防撞的泡沫紙。
泡沫紙中間臥著一個藍色緞面的小盒子。
再打開盒子,任曉源愣住了。
裡面躺著一個金屬圓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