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根松了一口气,刚想转身,却不想被他爹拽了过去,狠狠打了下屁股。
正想再打,张大队长一把扯开他,“干啥?谁兴你大过年打孩子的。怎么你现在牛了是吧?”
张向民涨红着脸,嘴唇直哆嗦,“爹,咋这么说呢。我这是为他好。他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居然笑话他老子。”
张大队长甩了甩袖子,“那你觉得你不会写‘怀江县’三个字很光荣呗?”
张向民脑袋耷拉着,不敢再跟他爹犟嘴。
张向民忙替他解围,“爹,大哥就是时间长了,把字给忘了。您也不能只批评我大哥。红根这孩子得管教。这么点的孩子居然会嘲笑别人了。这是不对的。”
说着,他扯开红根,“红根,你爹天天上工,所以没时间看书。可他一心向学,这份心非常难得。你这样笑话他,是不对的。你想想,你是不是也不会很多东西?”
见他一脸懵懂,张向阳又举了例子,“比如说你不会包包子,不会包饺子,不会切菜,不会下面条。”
红根不服气了,“小叔,这些都是女人干的活。”
张向阳脸一板,“什么男人女人。那是你见识短浅。国营饭店里有许多厨子都是男人。”
见他一脸不信,张向阳所幸又收回话题,“那你还不会割麦子,上回割草,还把自己手指头给割破了。你想想,那时候你娘,你爹有笑话过你吗?”
红根低下了头,想了好一会儿,又抬头朝张向阳摇了摇头,“没有。小婶还夸我呢。”
那是他头一回被人夸,现在还记得小婶说的话。他听了心里甜滋滋的。
想起他娘每次只会训斥他,他听了心里特别难过。
他爹是不是也跟他一样啊。
由已及人,红根认识到自己错了,走到张向民身边,握住他爹的手,仰着小脸一脸恳切,“爹,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笑话你了。”
张向民心里一阵熨帖,抬头朝三弟露出感激一笑。
张大队长诧异地看了小儿子,“你现在倒是懂得挺多。看来你这班没白上。”
张向阳心里一紧,笑着道,“我天天读人家的信,看报纸,自然懂得多了。”
张向阳看过这年代的报纸,青一色全是主|席的事迹。他说的话,他的指示,他的成长小故事,学习他的精神。
通篇都是夸人的话,许多词都不重复。看着人家写的文章,他受益匪浅。
张向阳还把那些旧报纸带回家,让他媳妇多多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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