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几分钟,时津耐不住好奇,开口:“你今天为什么会来记者会?”
“你讨厌我吗?”
隔着十万八千里的俩人同时望向对方并开口。
他们应该是势均力敌的爱人(加更章)
两人默契地沉默了三秒钟。
“也没那么讨厌你。”
“想去就去了。”
又是同时回答。
时津有点恼,“我刚刚沉默三秒就是让你先回答的,你为什么不答?能不能有点默契?”
谢归抬眼盯着他,“下次还是你先答吧,我不善言辞。”
他还不善言辞?他在床上的时候比谁都骚!
时津没好气一哼,在内心默默鄙视了一把谢归,就又听谢归说:
“既然不讨厌我,为什么离我这么远。”
时津胳膊搭在沙发扶手上,“谁知道我怎么一坐就坐这儿了——喂你干嘛!”
谢归改坐到时津身边,那不可抵达的彼岸在瞬间变得触手可及,甚至稍微动动胳膊都能不小心碰到对方。
离得近了,气息就会开始缠绕,某种原始冲动又会一触即发。
“这么空旷的房间,你为什么非要抢我这块儿的地盘!”
时津恼火。
“想坐就坐了。”
谢归理所当然地开口,“这么空旷的房间,你也可以另外选择其他座位。”
凭什么他换座位?他就不!时津不仅不换,还准备待会儿出去后把这个位置刻上他的名字。
“他们给我安排了房间,在你隔壁,你会觉得冒犯吗?”
谢归转眸观察着时津的表情。
时津指头动了动,“这本身就该是你的家,他们是你爸爸妈妈,有你的房间和你的东西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就算过问我的意见,我的回答也都是‘不介意’。”
“真的不介意吗,一旦我入住这里后,你就会立马搬出去住吧,以后有我出现的地方,你就会消失,就像今天那几道菜一样。我不过是试探一下你接触过的东西我再去触碰你会是什么反应,你虽面上什么都不说,但内心已经默认将这些东西和你拉开距离。”
谢归吐字清楚,只是他之前从来都是言简意赅,很少说这样的大长话,头一次听他说这么多话,语调不急不缓,嗓音低沉磁性,听着格外舒心。
只是说的内容,却叫人无法舒心。
时津坐直了身体,收回了跋扈与任性,收回了漫不经心,他认真看着谢归。
“你的意思是,我就该当做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当做我不知道自己是个假货,我应该兴高采烈地迎接我流落在外的家人回来,对他嘘寒问暖,问他过往十九年的故事,心甘情愿地将曾经属于自己的私人地盘割舍给他,与他同吃同住,毫无芥蒂的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时津说着,突然红了眼睛,“尽管,我跟他曾有多次肌肤之亲,但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界限分明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