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他从小信任的、依赖的、崇拜的,如神明般圣洁温和的时斯。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
他颤抖发问。
“嗯?您问我吗,时少?”
面前却只有乔立回应他,“依我拙见,当然是为了能实时掌握您的位置,但这可不是一件好事,这意味着这几年您去过的所有地方,这个人都了如指掌,说不定对您接触过什么人,也都一清二楚。”
换言之,时津这几年的点点滴滴,就像个全方位无死角的直播,在时斯面前高清呈现。
乔立努力抹黑时斯,旋即发问,“时少,这个东西,您要如何处理,进行反追踪吗?”
谢归,更适合当继承人
时津瞥了一眼乔立,“今晚的事,你最好都烂在肚子里。”
乔立捂住嘴,连连点头,目送时津果断离开。
确认周围没有时津的人后,他才松口气,“我的演技应该是骗住了他吧,诶原来二五仔这么难当,现在都有生命危险了,我需要涨工资。”
时津等不及傅昼醒来,自己驱车来到时宅。
这个时间点,时老等人早入睡了,也只有睡眠中的老张嗅到熟悉的气味,迷迷蒙蒙从狗窝里醒来,摇着尾巴来到他身边。
时津犹豫一瞬,下一秒将那微型追踪器装到了老张的项圈里。
老张还不知道自己以后的所到之处将毫无保留地展现给另外一人,撒娇似的蹭了又蹭时津的裤脚。
紧接着低声吠了一下,跑进了黑暗中。
原来是时老察觉到有人来了,睡眠浅的他就起身查看,老张跑到时老跟前了。
“爷爷。”
时津唤了一声。
“这么晚还来我这老头子的地盘,有心事吧。”
时老打开了酒柜,整整一墙壁的悬挂式酒柜一层一层地亮起灯,每一层都按照年份整齐摆放着价格昂贵的名酒,不过这并不是他放的,他年纪大了,只爱好喝茶,酒柜上的酒,全都是时津从外面搜刮来的。
时老对这层酒柜上的酒看都不看一眼,又摁下一个按钮,酒柜开始一层层转动,露出了属于他的珍藏——
一墙壁的娃哈哈ad钙奶。
他拿起两瓶,“这两瓶快过期了,你赶紧喝了吧。”
“……”
时津无语,“爷爷,我刚从医院出来,不想这么快再进医院。”
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接过了那两瓶快过期的奶,插进吸管,开始吸起来。
“爷爷。”
半晌后,时津忍不住发问,“你理想中的继承人,该是什么样子的?”
他迷茫了。
从隐约知道谢归有点不对劲,到知道席悍不是真时津,再到一直信赖的哥哥实际上一直在暗中观察他的行踪,变故齐齐涌来,但他一点儿防备都不曾提前做好。
他很难在这种情况下,还不会感到无助与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