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夏榛满腔爱恋,但他可以忍上一辈子不说。庄籍听着音乐,并不在意还在响的手机,他想,要是能够和夏榛保持这般美好的友谊,一辈子不捅破,也并无不可。捅破了,有什么好处。夏奕博的事,让他难堪,难忍,但人们却总是要在他面前提起,让他不断去回想那些难堪,让他甚至痛恨起来。但庄籍不想让自己陷入一个不配的人带来的负面情绪中,所以,他还是尽可能不要去想。庄籍电锅中炖了保姆阿姨处理好的猪蹄,饭锅中煮着米饭,他则切着西红柿,要做西红柿炒蛋。手机还在响,门铃也响了。庄籍不得不停下手里的工作,洗了手,又擦干了手,才走到门口去,他以为是钱清,没有多想,就将门打开了。夏奕博站在门外,他穿着一身笔挺的灰色西服,看起来是好好打理了自己才来的这里,所以头发一丝不乱,整个人精神奕奕,很有上场谈判生意的架势。庄籍看到是他,愣了一下,又回头去看了一眼饭厅里还在响的手机,看来来电话的,已经不是夏奕博了。没有旁人的情况下,庄籍对夏奕博可不会有好脸色,他没有让他进屋,说,&ldo;夏总,有什么事?&rdo;夏奕博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拿着一束花,说,&ldo;给你打电话,你是不会接的。不过,我还是很荣幸,你没有将我拉入黑名单。&rdo;庄籍卡在门口,说道,&ldo;夏总,我们何必闹得这么僵。你回去吧,要是有娱乐记者跟着你来,说不定又该有不好的传闻了。你的名声本来就臭不可闻,倒是不在意,但是,我却很在意我的名声。&rdo;夏奕博道,&ldo;我不知你的名声竟然是好的。&rdo;庄籍坦然地道,&ldo;我行的端做得正,名声怎么会不好。&rdo;夏奕博目光紧紧盯着他,庄籍在家里穿着厚实的黑色长袖衫,下面是一条简单的牛仔裤,休闲而散淡,看起来一下子就年轻了很多,宛若回到了十几岁的少年时代,明眸嫩肤,神色单纯。至少在夏奕博的眼里是如此。夏奕博眼神里带着些许痴迷,但他很快回过神,又笑了,说,&ldo;不请我进去坐一坐。&rdo;庄籍说,&ldo;想想你带给我的那些难堪,我没有告你毁坏我的名誉已算不错,我为何还要请你进我的屋子招待你。&rdo;庄籍在以前,虽然也从来没对夏奕博客气过,但也没有这次这般,句句都是呛人的话。庄籍的房子,门口有一个台阶走廊,门边放着一张小桌子,上面摆着一盆花,夏奕博将自己手里的花束扔在了桌子上,伸手就去抓庄籍的肩膀,庄籍好歹是演员,而且经常有形体训练,还受过武术指导,反应自然不慢,他已经抓住了夏奕博的手,把他往外推了一把,道,&ldo;夏奕博,你要我忍你到什么时候,以为我庄籍好欺负是不是,你最好给我滚,别逼我对你不客气。&rdo;庄籍好歹是个男人,力气并不小,而且用的是巧劲,夏奕博被他推得一踉跄。他的脸黑到了底,这时候天色早就黑下来了,路灯光和走廊上的灯光交映着,映在夏奕博的脸上,割裂出阴郁残暴来。夏奕博骂道,&ldo;不就是傍上了夏榛那小子,就以为自己翅膀硬了,敢这样和我说话了!你他妈算什么东西,不过是让人操的兔子,你只管在我面前装清高,以为自己就是真干净了。&rdo;庄籍怒得冲上前就去揍他,夏奕博当然不是好惹的,两人已经肢体接触,这时候,一辆车开了过来,在别墅前刹了车。车的灯光让庄籍和夏奕博一时都没法适应,夏奕博往旁边退了一步,避开了庄籍的拳头。而庄籍不会在夏榛身上穿着一身黑色西服,头发只是随意梳着,没有用发蜡,刚才又和夏奕博发生冲突,自然就显得更加狼狈。他看向庄籍,眼神里带着难过和受伤。夏奕博虽然为人混蛋流氓,好色,但是,也正是因为阅人无数,身在高位,倒是不会编造什么庄籍十八岁就爬他的床的谎言,既然他这样说,那就是真的。夏榛怎么可能不在意这句话。庄籍皱眉看着夏榛,&ldo;你不是明天才回s城吗?&rdo;夏榛满腔郁闷痛苦之气,实在不想回答庄籍,但他还是忍了,说,&ldo;有时间,就早些回来了。&rdo;原因实则是被庄籍那个微博和他手指上的戒指勾住了心神,而且很想庄籍,在公务重要部分都解决完了的时候,就直接乘了时间最近的飞机飞回来了。一直赶路,甚至没有来得及洗个澡换身衣服,好好收拾一下自己。庄籍叹了一声,道,&ldo;进屋来吧。&rdo;说完转身进了房子,夏榛也跟着他进去了。在门厅处,他只是将鞋子脱掉了,没有换拖鞋,穿着袜子踏上了庄籍家的木地板。庄籍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默默地去拿了医疗箱出来,从里面找出云南白药的喷雾,看到夏榛并不坐下,只是站在客厅里,他就道,&ldo;怎么不坐着,我给你上药吧。&rdo;夏榛没有怎么受伤,但是嘴角却被磕破了,已经红肿起来。夏榛在公事上,倒是十分成熟稳重,面对感情和庄籍,却像个稚嫩的大孩子,大约是从来没有谈过恋爱,面对庄籍又一直患得患失,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故。即使夏奕博说庄籍十八岁就爬他的床,但夏榛是不可能就此讨厌起庄籍来的,所以他只是郁闷,委屈,难受。他个子高大,杵在客厅中央,在庄籍说过他之后,他才忍着满腔憋闷地坐在了沙发上。庄籍来到他的面前,弯下腰,白皙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夏榛红肿起来的嘴角,夏榛动也没动一下,庄籍问,&ldo;痛不痛?&rdo;夏榛没有回答,还是直直地坐着。庄籍不知道夏榛到底在想什么,便说,&ldo;这个药,是不能吃的,不能喷在你嘴边上,不然你不小心吃进嘴里就不好了。你哪里还有伤吗,我给你喷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