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有风,兰花也在轻轻的摇动中。
为什么终是离不开他?
从那天起,;鹿鸣几乎每天都来,很少开车。她在家里做饭,晚上,他会来吃。两个人很少说话,除了吃饭,就是在床上。宽衣解带,一夜欢娱,只是她少了反抗,他少了征服。他言语温和,她低眉顺眼,仿佛曾经的剑拔弩张,与他们没有关系。
两人都没有提遗嘱的事,仿佛那件事已经结束。
这天下午,她坐在电脑前发呆。门铃响,她不知会是谁。起身过去看,居然是鹿鸣。
她开门,有些小惊,“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嗯。”
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眼睛也不看她,迈进了门。
她看了看墙上的钟,才四点多。一时局促,不知该干什么。
“你在干什么?”
他问。
“哦,没什么。”
她起身,“我去洗水果。”
人进了厨房。
他坐了一会儿,手一直在兜里,似乎玩弄着什么。他看起来好像有些不安,于是,站起来,去了书房。电脑还在亮着,英文占满了屏幕,他在那儿站了一会儿,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边。
她托着水果出来,见他站在哪里。她呆了呆,不做声地又缩回了餐厅。
这天晚上,分外沉默。她才上床,未及关灯,他的胳膊像铁箍一样地围过来。
“你决定了?”
他看着她的眼睛。
她的手抓着床单,看了会儿他,“是。”
他仿佛受了打击,胳膊突然失力。她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一定要那样?”
“是,我累了。”
他的手上加了力。她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但是,她一动不动,任由他摆布。
他终于也没有进行下去。过了很久,她伸出胳膊,关了灯。
心绪不宁,辗转难眠。不知过了多久,仿佛窗帘上都染上了天光。她才浅入睡梦。梦中,她觉得有火在她身边燎,灼得她的皮肤有些疼。她不安地想离火远一点,那火会动,又跟了上来。
她再挪,那火却越逼越近。她又挪,身子却忽然悬空,她要大叫,陡地又被一只手拉住,然后身上似有巨石压下。
她一激灵,睁开眼。心口上的巨石原来是他。她没有做声,静静地躺着,任由他在她的身体里驰骋。
他的动作越来越大,悬空的身体已经很难支撑。她闭上眼,抿了抿嘴,伸开双臂,第一次抱住了他的腰。
他一震,停了下来,看看那张闭着眼睛的脸,终又策马疾驰。
这一夜,他和她纠缠翻滚,他仿佛要把她揉碎,至死方休。
早上,她还在薄睡,听到耳边有人说:“遗嘱的鉴定结果出来了。”
她一颤,睁开了眼,看着他,眼睛里都是恐惧。
他躲过她的目光,“我已经让律师去准备了。”
她只觉得浑身一冷,“假的?”
他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谷雨未的头嗡的一下,遗嘱,真的是假的?
“我不信,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