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未深吸一口气,冷冷地说:“对不起,你搞错了。”
“搞错了?”
鹿鸣轻哂,“搞错了吗?”
谷雨未回过身,紧贴着墙壁,“鹿鸣,你别神神鬼鬼。”
鹿鸣望着天花板,“遗嘱的内容是留给你正谷40的股份。”
谷雨未真觉得自己要软了下去。这份遗嘱她只和展一鹏说过,难道展一鹏……
谷雨未咬着嘴唇,“你怎么知道?”
鹿鸣还是很轻松,“我怎么知道的,这个不要紧。要紧的是,现在你想怎么办。”
“这和你无关。”
鹿鸣笑得很迷人,“谷小姐好像是正谷的谷老先生的女儿?”
谷雨未不说话,手指紧紧抠着墙,她的后脊背发凉,汗水像小虫子一样慢慢顺着滑了下来。好半天,她才说:“不,你弄错了。”
她想拉开门出去。
“是弄错了么?在他临去世的前一天,你去了医院,你难道不就是想见见他?”
谷雨未皱眉,忽的想起,是的,就是这个人。
“是你?”
谷雨未开口。
鹿鸣点头,“是我。你才想起来?”
谷雨未的脸色变了,她咬着嘴唇,“鹿鸣,原来你早就认出了我。”
鹿鸣虚弹着手指,显得调皮又安适,“我是不会收留一个不知背景的女人过夜的。”
“你!”
谷雨未说不出话来。
“难道你要告诉我,你找我不是故意的?”
鹿鸣的口气显得有些大惊小怪,“谷小姐,你明明是处--”
“住口!”
谷雨未暴喝,脸随之煞白。鹿鸣目不转睛地看着,旋即笑了。“谷小姐,不必这样紧张,如果我只是想揭发你,就不会来演这一出‘金玉其外’的戏。”
他松了一口气,又紧跟上来,“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谷雨未失魂落魄,她已经让突如其来的状况给击晕了。虽然在刚才的典礼上,他一入场她就怀疑他就是那天晚上那个人,但她不敢肯定,因为天黑,她又要求不要开灯。却没有想到,自己却似一个羔羊,第一步已经走入了别人的布局。
“你要说什么?”
谷雨未的声音已经低得不能再低了。
“要不过来坐?”
鹿鸣和声说。
谷雨未贴着墙壁站着,后背绷得很直,“你说吧。”
鹿鸣的眼神拂过那穿着浅米色毛衣的女人,那身体很柔软,柔和的曲线从头到脚,却化不了他语气里的冷峻。
“如果不是刚才你假装折回去找手机,我真会以为你忘了我。”
鹿鸣看着她,“谷小姐,能告诉我,在你借口离开的那段时间里,你在想什么吗?”
谷雨未已经彻底被鹿鸣击垮,她说不出话。方才那段时间里,她在想什么?她脑子空空的,基本什么也没想。或者说,她心里侥幸的自我安慰,或者只是碰巧,鹿鸣没有认出她,毕竟那晚那么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