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卢正昌出来,孟回舟的心又提到嗓子眼。
“讲。”
景和帝准了。
卢正昌大声道,“微臣曾在去年十月和十一月见到姜松回礼部衙门,只是微臣忙于政务,未曾多问。”
这话说得极为圆满,杜海安特意回头看了卢正昌一眼,记住了这个人。
护国公又道,“姜松丁忧期满未归却心系朝政,将肉酥送去军营,颇有其祖父文定公姜永明之遗风。”
景和帝也陷入追忆之中,“朕记得父皇曾跟朕说姜永明勤政为民,安定一方,故其死后父皇才追封其为文定公。”
太傅尹骞起身,“太上皇在位时,曾数次向老臣提起姜永明乃治国贤臣。”
几个老御史也站了起来,纷纷追忆太上皇在位时的丰功伟绩,顺便提一嘴姜永明。
姜永明死了,其妻其子也死了,其孙姜松丁忧之中依旧心系朝廷,令景和帝感动,抬手道,“宣姜松。”
杜海安、卢正昌心喜,以为姜松已七窍流血死在牢中的孟回舟额头冒出冷汗,为了一点小财关押姜松的余昌进现在恨不得回去打死孔能。他滚爬着出列,“万岁,臣有情容禀。”
“讲!”
“腊月二十五日,姜松在西市与人争执大打出手,现关押在西部兵马司大牢中。”
不知道还有这一出的众臣对对眼神,彼此心照不宣地看向乐阳公主的舅父,右相秦天野。
御史大夫荆吉良出列,质问余昌进,“敢问余大人,朝廷官员与民生争执,按我大周律,当如何处置?”
依律当报吏部和礼部,余昌进额头冒汗,连连磕头。
“万岁日理万机,不必为此小案分神。既然姜松涉案,便让五城兵马司与刑部审问清楚便是。”
秦天野道。
谁知景和帝今日来了拧劲儿,“宣!”
传旨太监见右相不再开口,连忙应了,快步往外走。只是这次的传旨地点由姜家改为了西部兵马司大牢。
大牢内,姜凌在正中扎马步,姜三郎裹着被子打呼噜,姜松则死死盯着桌上放凉了的毒饺。
牢外传来喧哗声时,姜松忽然夹起一个又一个的饺子送入口中。姜凌听到响动回头,吓得小黑脸都变了,“伯父,你……”
姜松抬手,低声道,“无妨,我吃的都是无毒的。待会儿不管生什么事、不管什么人问你们,一定不要说知道饺子有毒,明白吗?”
姜凌点头,“侄儿知道,侄子也不会让三郎说的。”
姜松欣慰地拍了拍姜凌,待听到牢外传来太监尖尖的嗓音时,他夹起一个毒饺,送入口中。
“礼部员外郎姜松接旨——”
在一片火光簇拥中,传旨太监走入地牢,站在围栏外。
“罪臣姜松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