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怀孕,进不去监狱,”
墨渊擎仿佛自言自语一般,目光却不再落向顾子晴,话锋一转,“不用担心,我会帮你解决掉这个‘麻烦’。”
墨渊擎背过身,旋即上了车。
不一会儿,迈巴赫闯进夜幕当中,没了踪影。
顾子晴脱力爬倒在雨中。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就因为她喜欢他?
那时,他那么温柔,逗她笑,双眸里像是装下了整片星空,那么耀眼,喜欢上他是多顺理成章的事。
但他却喜欢上了一个说话轻轻柔柔的女孩子,最后,陷入爱河。
顾子晴看着,羡慕着,也难过着——为何不是她。
以为只要藏得够深,只要保持距离,她就可以一辈子默默地陪着他。
那一晚却打破了她努力维持的平静。
她不想做第三者,她明明也是受害者,明明就是他,他为什么就是不认?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踏着地上的积水而来,木棒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顾子晴艰难地转头,看到一张陌生而狰狞的脸,以及高高举起的木棍。
——“你怀孕了,进不去监狱。”
——“不用担心,我会帮你解决掉这个‘麻烦’。”
“渊擎哥哥——!!!”
鲜血在身下流淌
痛到了极致的时候,顾子晴想,她是真的知错了。
她怎么能喜欢上墨渊擎呢?
那么地不自量力。
四年,对某些人而言,快得像弹指一挥间,可是对某些人而言,漫长得仿佛过完了半生。
那个雨夜,顾子晴在殡仪馆门前被人打成重伤,若不是好心人将她送去医院,她可能已经死了。
重伤之下她被迫引产,仅仅在母亲肚子里呆了七个月的双胞胎,大的一出生就没了,小的肝脏受伤,但好歹挣扎着活下来了。
孩子出生的当天,也就是墨芯甜下葬的日子,警察局来了人。
从逮捕,到判决,再到投进监狱,高效得超乎想象。
按理说还在坐月子的女性是不会被立刻带进监狱的,这是基本的人道主义,但是有一个墨渊擎在,也就没有什么“按理说”
。
“谋杀”
原本是重罪,但是缺乏有效证据,顾子晴的罪名最后被定为“故意伤害”
,七年监禁。
在监狱里,被欺凌是最常见不过的,女人之间互相折磨的方式精彩纷呈,堪比宫斗剧。她心灰意冷,毫无斗争的意志,行尸走肉地接受劳教改造。
其他人以为她软弱可欺,纷纷把目光对准了她,谁都能上来踩上个一脚。
身上旧伤愈合,再添新伤,而顾子晴始终保持着沉默。
崩溃有时是无声无息的。
在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她在午休时,用半个指甲盖大小的小铁片划开了手腕,然后用自己的牙齿,撕咬开不够深的伤口。
死或许不算可怕,可怕的是她选择死亡时的狠辣决绝,没人敢想象用牙齿撕咬开手腕时,她在想些什么。
一口一口
红色浸染着那双死气沉沉的双眼,绝望,宛如嗜血恶魔,蚕食着她最后的意识,四肢脱力垂下时,大脑终于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