蹑手蹑脚以防吵醒室友,她跑到寝室外的水房刷牙洗脸,一切结束后,距离和陈砚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
她火急火燎地冲出寝室门,直奔操场西门。
陈砚已经到了,少年高挑的身影孤零零地立在一颗榕树下,清晨的风吹动他额间的碎发,和昨晚的大背头不一样,今天刘海盖住了长眉,多了丝温顺。
不过眼神惺忪,看上去似乎没有睡醒,他懒散地撩起眼皮打量着许以纯,开口第一句话就是。
“你困吗?”
许以纯点点头。
陈砚仰起脖子,看了看四周晨跑的同学,他叹了口气,在犹豫着什么。
许以纯观察他的眼色,试图开口,“要不咱回去再睡会吧?”
陈砚听后,没有及时搭话,而是垂眸瞥了许以纯一眼。
他眼型狭长微上挑,所以看起来很攻击性,加上睡眠不足,脸上的表情很臭,压迫感让许以纯没了底气。
“跑,我监督你。”
陈砚的声音有些沙哑,他走在前面。
许以纯紧跟其后,来到了田径场跑道。
所谓陈砚的监督,就真监督,他依靠在绿色涂漆的双杠上,双手环抱,懒洋洋地看向许以纯,极不情愿吐出一个字:“跑。”
许以纯大脑黑线,她到底在幻象什么阳光学长贴心陪跑的场景啊?
只好硬着头皮在操场上跑了起来,晨跑的人有很多,但是许以纯总感觉陈砚的眼光能分毫不差地落在自己身上,因为她跑着跑着总感觉背后发毛。
仅仅一圈半,她体力就告急了,跑步也变成了快走,偷偷打量着陈砚。
后者像是捕猎的狐狸一般半眯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盯着自己,但是脸上的表情就是一副严肃的样子。
许以纯不想被他说不行,于是咬着牙跑了剩下半圈,这就是八百米了。
要了老命。
她呼吸频率开始变快,小脸涨红,双腿发抖,然后不争气地眼泪也啪嗒啪嗒地掉,这个就是她泪失禁的预兆,每每这种跑步激烈运动都会让她心跳加快,整个身体都不受自己的控制。
“呜。。。。呜。。。。。我不跑了。”
许以纯弯着腰,捂住自己的脸颊,不想让陈砚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
陈砚缓缓起身,他淡定地走到许以纯的面前,“手拿开,接着。”
陈砚情绪毫无波澜。
许以纯支支吾吾不愿意,眼看着陈砚打算亲自动手,她才收回手,拿过陈砚给过的手机。
上面是一段发言稿。
“就现在,快稳定情绪大声念出来。”
陈砚很认真地说道,他目光坚定,而许以纯就像是他的观察小白鼠。
“我。。。。。呜呜,我是反方四辩许以纯,携青。。。。。青南呜呜呜。。。。”
许以纯坑坑巴巴念着念着就哭了出来。
陈砚沉默了。
但他决定采用鼓励式教学。
“很好,然后呢,青南什么?”
“青南呜呜呜,青南大学。。。。。辩论队问候在场。。。。。。”
她像是突然呼吸不过来,顿住三秒,然后大喘气,“在场各位!”
“很好。”
陈砚面无表情夸奖着。“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