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终于会面。
许田芯躲在一边小声播报道:
“家人们,纷争即将开始。
第一场记:讲明缘由,互诉委屈。
我猜侧重点应该是放在,以防被恶人先告状太来气,看谁能率先抢占道德高地。
艾克神!”
对面农妇将身后的小伙子扯出来使劲往前一推,那小伙子右脸上五个大巴掌印,立即就暴露出来,引起一片唏嘘。
许田芯急忙插播:“对面并没有按照常规出个对三,而是上来就甩出王炸,好在看奶奶的表情根本没在怕。”
“马美壮,瞅你给我这侄儿打的,正好你们村里人都在,这回我看你怎么说!”
又一盘腿坐在地上,哭嚎道:“四哥四嫂,你们指定死了都闭不上眼,咋就有这样丧门星的儿媳,瞅瞅给柱子打的,我可怜的柱子啊……”
许老太:“死了是咋?闭上你那个茅房大蛆嘴轻点号丧,知道大鹅咋叫唤的不。”
满桌子反应极快,立马学着大鹅伸脖子的模样:“该呀。”
“知道鸭子和大鹅咋一起叫唤的不。”
满桌子拍大腿声音更大:“嘎嘎该呀!”
“打的就是你们,我看都打得轻,就应该下个大雷劈死你们这帮王八犊子!”
许老太跺跺手中的棒子,义愤填膺道:
“花二十两银钱,那可是二十两,把你侄儿娶回家,不消停过日子。
今儿给这个姑那个叔偷摸送点苞米面,明儿去镇上买根针线都恨不得回家昧下几个铜板。
你问问村里人,谁家女婿媳妇敢这样。
俺们美壮是憨直的性子,寻思谁都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睁只眼闭只眼没想和你们多计较。
谁成想,被你们这些烂肠肚的亲属撺掇的变本加厉,你那侄儿,连美壮想生娃开的养身子药都能给丧良心换掉。
我看你们这不是要换药,而是指使你侄儿联手要……”
满桌子立马张开双臂,左手指天像个窜天猴,右手握着大棒子划一道彩虹:
“联手要杀人啊!
哎呦俺的天爷啊,大伙快来听听,他们一家子要杀可怜巴巴的孤女。
要不是俺姐俩知道,那傻妮子还要往肚子咽。
要我说,没有报官都是在念着夫妻情!”
这话果然让坝上村民们变了脸色。两口子过日子有啥话不能讲。你就说暗地里给亲戚了,那美壮打你,大伙也好劝劝,可这糊弄着媳妇要是吃差了呢。
可见,许老太什么内情都知晓。
别忘了,她以前可是二道河村信息中心的主要成员。
她们这些婆子凑一起,一向能给别人家事情说的像夜夜趴在炕洞里猫着听现场似的,多少人在她们嘴里眨眼间就能身败名裂。
虽说自从她穿来还没咋参与,但是美壮的小男人背筐从她家门口路过,她记忆里都瞧见多少回了,这事儿咱可没瞎编。
至于换药,美壮和她路上解释过,说那是实在看不了男人撒谎不承认还梗脖子顶嘴,才一气之下扇大嘴巴子。
许老太伴着村民们的唏嘘声,又掷地有声说道:
“一个个还有脸找来敢要说法,你们这些亲属,都快赶上那耗子窟窿填不满啦。
美壮家有啥你们就撺掇侄子偷啥,吃屁你们都馋。
满村谁不知道,你们去美壮家回回不空手,柴火都恨不得顺两根,马蜂蜇秃子那都没羞没盖了,那女娲补天都没你们窟窿眼子大。
你们这些亲戚,纯属一个个种地不出苗全是坏种,吊死鬼卖屁股死不要脸……”
对面立马跳出一婆子拍巴掌回嘴道:“大伙快听听,打人还能说出花儿来,齁缺德,你特娘的是谁?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哪个不知晓我外甥苦命,家里煮饭外面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