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每个人的脸色都不算好看,特别是南宫蓉蓉,再不复往昔面若粉桃,只剩惨淡。
要说唯一不受影响的也就是陶初一了,她不懂得局势紧张,也不知害怕。
她仅明白那三个坏人想欺负仙女姐姐,故而像小兽似的护短,冲敌人龇牙,倒是有些许威慑力。
南宫云裳不慌不忙,甚至保持着公主的凤仪,缓缓说道,“既然皇叔非要护着自家女儿,也不要怪本宫不念同宗之情了。把人带上来!”
话音刚落,侍卫们便押送两人进了御书房。这二人一个是彩香楼老板娘,一个是账房先生。
老板娘跪地叩头,根本不敢抬眼看,“民女参见,参见陛下!民女可作证,是蓉蓉郡主派人来与民女通气的。她不止卖了婢女粉蝶,还与彩香楼分红,往后再卖人来,彩香楼就给郡主府额外的银两。”
“我没有!你胡说!”
南宫蓉对着老板娘大喊,矢口否认。
这时,账房先生颤颤巍巍拿出一本账册。
“草民做了两本账目,这本是暗账,就是为了怕合伙人不认账。”
账本被总管呈至皇帝手中,皇帝大致扫了一眼,直接将册子丢到宁王头上。
“皇弟教导的好女儿!”
宁王带着女儿女婿一同跪地求饶,声泪俱下。
“陛下饶命!请陛下饶小女一命!她年纪轻,不懂事。臣回去就好好教育,决不让她再出纰漏。”
皇帝拧眉沉吟,“既如此,蓉蓉确实年少气盛,难免……”
见皇帝即将松口,南宫云裳立马补上一刀,“父皇,人命关天,若今日宽恕南宫蓉,他日王孙公子、千金贵族便可肆意为恶。百姓受苦,父皇的名望会受损?父皇,为了南宫蓉,动摇国本,可值得?”
皇帝打量南宫云裳,目光中带着探究。半晌,他摆摆手,“交给大理寺处置。”
南宫云裳当即行礼,“父皇英明!”
“父皇英明!父皇英明!”
陶初一像只八哥儿似的,一个劲儿重复。
仙女姐姐开心了,她就开心。
眼见女儿女婿被侍卫押走,宁王老泪纵横,哭天抢地的要随女儿去了。可谁都没理他,便只好灰溜溜退下。
等一干人等退出御书房,皇帝特意留下南宫云裳。父女二人面对面,好似不熟的陌生人。
沉默中,皇帝打破沉寂,“裳儿,父皇许久没有注意你,你好像与父皇印象中不大一样了。”
南宫云裳颔首,“父皇一直都没有注意儿臣,儿臣是何样子,父皇其实从未清楚过。”
四目相对,如刀剑相抵,危险异常。
“父皇该休息了,儿臣告退。”
南宫云裳行礼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宫门口,有只小小的身影蹲在墙根底下,不肯上马车。
“驸马,公主让您先回府。”
樱红劝说第四遍了,不禁感叹,驸马别的不说,这执拗的性子与公主那是般配的很。
陶初一突然蹦起来,冲从宫门出来的人挥手,“公主殿下!”
南宫云裳愣怔少许,“不是让你们把驸马先送回去?”
樱红面露难色,“驸马不肯走,就要等公主。”
面对兴奋不已的陶初一,南宫云裳摇摇头,“我对你又不好,我也不是个好人,往后你要以自己为先。”
陶初一听了,但听不懂。不过有一点她还是懂的,仙女姐姐才不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