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之瞄了小张氏一眼,没有说什么。
荣国府目前很乱,字面上的意思。就是很乱。乱到什么程度呢,平常得脸面的丫鬟婆子,一个个的跑贾母跟前哭诉,大有贾赦整顿荣国府,就是不容他们的架势。
这
明摆着有问题嘛。
贾赦幸好没有蠢到家,贾母让贾赦不要像隔壁宁国府那样大张旗鼓,惹得全京城的人看笑话,贾赦就撒泼说他是袭爵之人,赖大偷荣国府的东西,就是偷他的家。
这样的理由,放在哪儿都说得过去,处于贾母的位置,诚然可以用孝道逼迫贾赦听话,但怎么说呢,苏清之将事情闹大了。贾母还真不好过多的干预。
荣宁俩府的确分家了,可都姓贾,同气连枝,赖二是宁国府的总管,赖大则是荣国府的总管。当初家生子中的兄弟俩同时当了两府的总管,还成了美谈。现在想想,可去了特喵的!
贾赦反正要雄起,隔壁珍侄儿都处理了家中硕鼠,没道理他这个做叔叔的,还没有权利处理了。
贾政同样站在贾赦这边,首先他住在荣禧堂,打着照顾伺候贾母的名义。一切开支,包括他养门客的钱,都是公中出的。
苏清之抄了赖二,光是白银就有几十万的数量,其他古董字画另计。而饱受贾母信任的赖大一家贪污数量,绝对不比赖二一家的少。
都说荣国府奢靡,一年的花销,其实也不过几千上万两银子,几十万俩的银子,够贾政养多少个门客了。
自然的,贾政帮贾赦说话,说赖大一家辜负了贾母的信任。
两个儿子都一样的态度,事实上已经不太想管家的贾母只能妥协,并且要求事情处理完毕后,将荣国府交给王氏管理。
贾赦不干,贾母就说刑氏脑袋空空,不是管家的好人选。
“那儿子委屈一下,勉为其难管家。”
贾赦嘿嘿一笑,好不要脸的道:“就不麻烦二弟妹了。”
“你说的是什么话,哪有府中的男主子管家的?”
贾母不赞同的道:“你这样,如果继承荣国府。”
贾赦抬头,安静的看着贾母。没有再嬉皮笑脸,却罕见的让贾母感觉到了压力。
贾母随即反应过来,颇为恼羞成怒的道:“老大,我这个做母亲的,是不是不能管你了。”
贾赦‘嗤’了一声,怪模怪样的。
很欠扁,像贾赦平时会做的,又不像贾赦平时会做的。
一时间,气氛凝重起来。
“母亲,儿子知晓你心中只有二弟。”
贾赦笑着道:“我以前一直很介意,觉得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导致母亲一见就烦。后来我才发现,或许我的存在,就是原罪。妨碍到母亲和二弟母慈子孝了。”
不,确切的说,他自小养在祖母膝下,和贾母、荣国公贾代善的关系,都不是很亲近。
他能袭爵,那是因为他是长子。事实上,为了让贾赦不袭爵,贾母还做出了诸多努力。不能成,最后不得不后退一大步,让贾源在离世之前,用仅剩的脸面,向太上皇求了工部员外郎的职位。
贾政花了十几年,总算坐稳了这个位置。已经不能用有能力来形容了,而是十分的废物点心,偏偏贾政自我感觉超好。觉得要不是荣国公临死之前的求恩典,他早就凭自己的努力,更上一层了。而不是坐了十几年的冷板凳。
超级没有自知之明,说的便是贾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