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畅迅疾、轨迹莫测的月之刀,变涩了。
空中,几瓣比桃花更浅的粉色不受暴雨倾打般地缓缓飘落。
“叮铃——”
只有我能听到的刀铃声在契约深处响起,一双橙色的眼睛猛地睁开。
被高高挑飞的大薙刀没有等到跌入泥泞。
比暴雨还要汹涌的樱暴雪炸开,刀身上的裂纹肉眼可见地修复如初,一直以来断裂的刀柄开始变得更长,更沉重,直到长成了全长约三米的大薙刀。
一只带着黑色手套的手稳稳地握住了刀柄。
这个男人有两米之高,橙,橙瞳,衣着打扮有僧侣之风,然而那印刻着铁画银钩的“恶鬼灭杀”
四字的宽大白绿色衣袍,脖子上一串悬挂着的巨大血气森森的猩红念珠,两肩寒光闪闪的坚固甲胄,都显示了这并不是一位等闲之辈。
完全修复完毕的大薙刀被此人轻松地拎在手上,他裂开嘴,露出森森的鲨鱼齿,笑的杀气肆意:
“在我沉睡的时候,仗着年龄大了几百岁就欺负我家主公的,就是你?”
暴动的灵力震荡之下,砸下的雨滴被生生逼得改变了下落的方向,竟然短暂地形成了一片空寂的无雨区。
万万没想到会栽跟头的黑死牟横刀,警惕地打量眼前的男人,或者说,顶着一副男人模样的不知名存在。
不是人,也不是鬼,这个男人只要立在那里就是一把饱饮了鲜血的凶兵,却偏偏又带着隐隐约约悲悯的神性。
那幅高高在上的气派让他无比厌恶。
见他没有回话,拿着大薙刀的男人向前一挥,两米长的刀柄将一眨不眨盯着他的少女和摇摇晃晃的血人水柱捞到身后。
“看你这身打扮,战国的武士啊。”
站在所有人最前方的男人胸腔震动,大薙刀被他甩出了花。“那么,自我介绍一下。”
“岩融!”
袭向后方的刀风被他一甩尽数挡回。
“来自平安时代末期,源义经时代。”
名为岩融的高大男人带着恶意满满的笑,横扫千军的气势狂暴着又是挥出一刀,直接劈出了六道深深的沟壑:
“正好,也比你大了几百岁,武士鬼。”
暴雨桃花,神明与鬼。
又是一场激战。
我乖巧地架着富冈先生退后,将战场让给彻底狂暴化的付丧神。
‘主公,’沉稳的声音在脑海响起。
我困惑地看了一眼“嘎哈哈哈哈哈”
狂笑着追着上弦之壹的男人,又仔细回味了一下脑海里沉着冷静的声音。
……你们三条家的都这样神秘的吗?
‘别看了,打架的就是我。’前面的人头也没回,却将我心思摸了个透彻。
我再度看了一眼撵着黑死牟打的男人。
‘哈哈哈哈哈现在的样子也不全是装的啦!’来自岩融标准的理直气壮:‘毕竟我真的挺生气。’
‘虽然很想将这个鬼撕裂,’遗憾不甘的语气在我脑中继续,‘不过大概是做不到了,强行从沉睡中醒过来,我撑不了太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