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那个恨不得用目光杀死他的姑娘判若两人。
周稷卿沉沉目光剜着面前的姑娘。
“那得看她识不识趣。奴才听话乖巧,主子没有不疼的道理,你说是不是?”
林岁宁的心好似被一双大手紧紧揪着。
在他眼里,姨娘等同于奴才。
奴才不听话,他便会想法子治,奴才听话,他便和颜悦色。
可那是她的姨娘啊。
林岁宁默了须臾,道:“方才周大人说的话算数吗?”
周稷卿问:“哪句?”
林岁宁咬牙说:“我做你的妾室,你好好安顿姨娘。”
周稷卿笑了起来。
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还真的有种不知死活的天真。
不过,除了林岁宁,这世上又有谁能让方晚葶挖心掏肝的痛呢?
那种痛,方晚葶就该一一尝尽了,才算公平。
“嗯,算数。”
他大步离去。
林岁宁望向热热闹闹的屋子里头。
难得父亲和继母都关心起姨娘的伤势来。
难道这条路,就只有这一种走法了吗?
到底该怎么办,她还能怎么办?
林岁宁走到屋门口,听见父亲正在问大夫:“伤了筋骨是什么意思,还能长好吗?”
大夫说:“这不要紧的,就是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恢复起来总归要些时日。”
“那要多久才能跳舞?”
“得好好养养才行,至少五个月吧。”
父亲看起来很头疼。
万莲说:“这五个月都跳不了舞,那咱们的事难道再等上五个月吗?老爷,咱们等不了那么久。”
父亲很不耐烦,“急有什么办法?大夫说五个月那只能五个月,不然把她这腿搞废了,咱们啥好处都没有。”
他们愁眉苦脸,林岁宁心里头却劫后余生的庆幸着。
只是一伤筋动骨,不危及姨娘的性命,对她来说便是好事。
天晓得她在看到姨娘吐血之时,心里头有多害怕。
这对夫妻边说话,边走到了外头。
万莲灵机一动。
“周大人爱看跳舞……让岁宁去学跳舞呗?那丫头的身段好,腰软,很快就学会了。”
父亲愁云密布的眼眸中顿时有了光亮。
他们一齐看向正准备进屋的林岁宁。
林岁宁把踏进屋子里的一只脚拿出来,转而走到父亲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