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蓝色帐幔中,陆怡尖叫着坐起身。
“谁啊!你干什么?!”
周稷卿过去解释,“是林岁宁那个疯女人,非说我藏了人,偏要闯进来搜屋子,你忍一忍,东宫的人护她来的,不好阻拦。”
隔着帐幔,能看到女子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的模样。
陆怡尖锐道:“藏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
周稷卿说,“许是白日里受了委屈,故意找茬来了。”
陆怡冷哼。
“依靠上太子,了不得了,连我国公府都敢不放在眼里了,那就让她搜吧。”
他们说话间,林岁宁已经将这屋子的衣柜都翻了个遍。
她心中越发失望。
没错,姨娘不可能在这儿。
就凭陆怡对周稷卿的行踪了如指掌,周稷卿又怎么敢带了女人回府上?
林岁宁转身要走。
陆怡冷冷道:“我陆氏赫立于启元朝两百多年,何时能轮到你这样的贱种上门来撒野?太子如今护着你,是因你妹妹得宠,就看你那个见不得人的妹妹,究竟能得宠到几时,你又能嚣张到几时?”
林岁宁没理会她,根本没心情来同她争论。
而且她话的确也没说错。
陆氏是庞大的氏族,多少官僚姓陆,梁王妃也姓陆。
哪怕今日太子斥责了陆怡,依然不会轻易去处置她。
陆怡仍是国公千金,礼部侍郎的夫人。
而林岁宁自己。
等到三妹失宠那一刻,呆呆和她,就不知前路如何了。
林岁宁从卧房里出来,步子沉重了不少。
荷包蛋问:“二姑娘,还搜吗?”
林岁宁点点头。
当然。
都到这儿了,不搜白不搜!
她没注意的是,怀里的猫儿哼哼了好几声。
李玄泽想着陆怡刚说的那些话,越想越气。
好嚣张啊。
骂谁贱种呢?
给她脸了,太给她脸了!
下次非得好好治治她,让她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
那间卧房的门一关上,周稷卿几步上前,掀开墨蓝色帐幔。
再猛地掀开那条被褥,露出来昏迷不醒的女子。
陆怡嘲讽道:“怎么,怕她闷死了?”
周稷卿宠溺的笑了笑,温声说:“你误会了,这女人死活有什么要紧,把人从林府带出来,只是因她有用。”
“有什么用?”
“其实太子的心上人是林岁宁,这是我当初接近林岁宁的缘由,”
周稷卿半真半假的胡扯道,“如今我是接近不了林岁宁了,但这个女人是林岁宁最在意的……”
“那是挺有用的,”
陆怡挑了挑眉,轻飘飘的道,“这样有用的人,留条命在就行了,先把她赏了府上几个侍卫吧,大晚上的,犒劳犒劳大家。”
周稷卿额边青筋跳了跳。
“不行。”
陆怡笑问:“怎么不行啊?”
周稷卿硬着头皮说:“女人没了清白,会寻死的,她一死,那还有什么用?”
陆怡冷笑了两声,看向他的目光变得凌厉。
“做妾的人还什么清白,周稷卿,你把我当傻子是吧,我是在城门口堵的你,你倒是说说看,你带了这么多盘缠和她往城外跑,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