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垣重重地吐出一口热气,将他按倒在床上,俯身在那僵硬的颈边嗅了几口:
“为什么不脱亵、裤,嗯?”
钟淳欲盖弥彰地绞紧了腿,似是刻意不想让人看他的裤裆一样,皱着眉抗议道:
“……难、难受”
时垣心中笑,看小殿下这反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未经人事的处子,真是怪不得将丞相搞得五迷三道的。
不过也罢,虽然这招算是铤而走险,但待今日成了事,自己便能顺理成章地攀上十三殿下这棵宝树,就算是做了丞相的替身,也比在阁里每日陪笑有价值。
想到这儿,他便迫不及待地去扯那十三殿下的缎裤,却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闹之声
等了半晌,那架势不仅没有消停,其中竟还夹杂着尖利的哭声与磕头求饶声。
时垣不由眉头一皱,低声骂道:
“又是哪个杂种来坏我的好事”
但还未等他系上裤头去一探究竟,室中那扇黄梨花木门便“嘭”
地一声被人重重踹开,铺天盖地的细雪被朔风卷着狂啸而来,暖炉中的炭火霎时熄灭。
钟淳身上没两件衣裳,直接被冻得打了个哆嗦,迷迷糊糊地爬起身来,有些呆怔地望着来人:
只见张拥雪而来,那身昂贵的北衢狐裘已然湿了大半,他周身气势低沉压抑得近乎可怖,一双漆深的眼更是死死地盯着自己。
“张……”
钟淳舌头打结了,脑子也混乱起来。
……这里怎地会有两个张?
“你宁愿给你不知道在哪的三哥写信,让他带你走,也不愿来找我?”
张向前走了一步,面上毫无表情,但口中之言却无情冰冷到了极点。
“你宁愿来这里自甘堕落地找这种人,也不愿来找我?”
钟淳感觉那人的视线在自己全身上下漠然地扫视着,好似一盆酷寒冰雪当头淋下,心下不知为何竟密密麻麻地起痛来,但自尊心却丝毫不允许他退缩,只得硬着头皮道:
“……是!我爱去哪儿便去哪儿!你又不是我什么人!你管不着!”
张的眼睛很黑,里头像是有火在烧。
他看了时垣一眼,自嘲地勾了一下嘴角,紧接着竟一把掐住他的脖颈将那人提了起来,臂上筋脉蓦地暴起,狠狠将其掼到了地上:
“哐当!!”
“噗!……”
时垣毕竟不是铁打的将士,他自幼在这种地方长大,身子都是靠养着的,只被摔了一下,口中便涌出一大股鲜血来。
“丞相息怒!丞相息怒!!”
廊外跪了一列的人,口中哀求喃喃着一样的话。
这时,六皇子钟琼与八皇子钟珏闻了消息,从另一栋小楼衣衫不整地跑了过来,振臂高呼着:
“丞相!还请看在我们的面子上手下留情!”
“是啊丞相!小十三是我们带来的,您若是要打要罚!便罚我们吧!!……”
张拽起半死不活的时垣,朝门外的金吾卫沉声吩咐道:
“都给我看好门,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