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魔天作为舵主,见这席间有些剑拔弩张的意思,立即轻咳了一声,呵呵笑道:“闲话便到此为止吧,既然吉祥天已然归位,那降伏宴便开始吧,我看有些老兄似乎已经快等不及了。”
般若教的教宗本就是“天地阴阳交合以解脱淫欲”
,教中之人认为欲界众生到底都是肉体凡夫,只要是凡夫,都难免为法理所缚,为情欲所困。
而只有通过“降伏”
心中浊气,中和阴阳两气,坦然接受淫欲、享受淫欲才能最终得到解脱,从欲界进入色、界之境,再从色、界进入无色、界,达到真正的清静智慧。
降伏宴的前餐,便是“处子献祭”
。
钟淳对情欲一事本就懵懵懂懂,次知晓“男人同男人竟也可以”
还是在张给他看的那本《寒山志异》上,因此虽然席上的那些荤话让他感觉很不舒服,但到底还是没弄清楚里头的意思。
只听那帷屏后的僧人又开始敲起法鼓来,口中低声念着《鬼母大藏经》的经文,密密匝匝的诵经声如潮般纷至涌来。
一个浑身挂满了璎珞宝珠的少年被几个人高马大的僧人架着绑在了双身鬼子母佛像前的柱前,他的嘴被绢布堵着,只能出含糊的“呜呜”
声,清明的眼里全是恐惧与绝望。
难陀护法从席间起了身,周遭的僧众纷纷低向其行礼,只见他披上一件织满经文的法袍,手执着碗琥珀色的酒酿,朝鬼子母神佛像郑重地拜了三拜,朝手执杖锤的僧人点了点头。
就在那僧人打算敲响金钟时,席间却传来一个声音:
“且慢。”
众人循声而望,却见方才起便未一言的“离仞天”
竟突然开口打断了仪式。
阎魔天眯眼看向了“离仞天”
,笑着:“怎么,离仞天老兄可是有话要同大家说?”
只见“离仞天”
苍白的手指搭在酒樽上,手背上凸起的淡青筋络分外清晰,不紧不慢道:
“这个仪式年年如此,舵主不觉有些兴致缺缺吗?”
阎魔天闻言起了兴致,撑起那沉迷酒色的虚浮身子问:“你可有别的什么好主意?”
“离仞天”
伸手抚过怀中少女的颈子,引得她出一声弦颤的轻吟,随即便毫不留情地将其推了出去,薄唇微弯:“不若大家换一换人如何?”
此言一出,席间有几个久浸荒淫之道的人眼色霎时亮了,胜乐天更是醉眼朦胧地附掌道:
“……嘿嘿嘿,这提议倒是妙,我玩女的玩腻了,正好想找个带把的玩玩”
“那胜乐天你那个给我玩,我也要让乖巧的小娘子跪着伺候我,哈哈哈!……”
“来来来,换!换”
阎魔天自己也觉得换人新鲜,见霍京仍揽着那小孩不放,心中有些不悦,但仍是笑眯眯道:“吉祥天,你看大家都忍心放手换人了,你怎地还搂着这宝贝不放?莫不是同我们玩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