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茵吃惊,“你怎么知道?”
杨帆笑得很轻松,“什么都知道一点,比较不容易落伍——你用的斜表?”
“对。”
说着,她瞟了眼杨帆的电脑屏,那应该是张甘特图。
“还记得输入的数据吗?”
成茵点头。
杨帆俯身将他自己的图表缩小,并开了张空白表格,“报出来听听。”
“我自己来。”
杨帆往后稍退,一手把椅子拉开,成茵就势坐了进去,低头的当儿,她的视线飞快扫过杨帆戴着表的手腕。
他的表是铂金色的,而成茵在酒吧灯光下看见的分明是一抹金光闪闪的黄色。
这么说,果真不是他?
杨帆见她呆着不动,以为她在回忆,就提醒道:“不用完全一样,数据越随机越容易接近真实。”
成茵收回纷乱的思绪,集中注意力,在脑子里迅模拟了一组与实际数据相仿的数字敲进去,鼠标按部就班拖曳了几下后,一条和她电脑上一样的干瘪小鱼出现在屏幕上,她的苦恼也同时被激活了。
“所有数据都是客户提供给我的近两年来的真实营运数据,而且他们的麻烦也很显眼,但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我的表格无法反映他们遭遇的困境。”
她把自己的困惑向杨帆和盘托出,对着图表一筹莫展,“这张表在客户面前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杨帆没说话,一手扶着椅背,另一只手捏住下巴,若有所思地盯着屏上的数据。
没多久,他倾身向前,用鼠标在数据表格上进行了一番涂抹和删减。成茵错愕地现那条小鱼像吃了增肥药似的迅鼓了起来。
“你只用了上一年的数据?”
她疑惑地看他,“这样算不算作假?”
“所有数据都是真的,只是把时间区域稍微作了下调整。其实B公司的问题我也留意过,他们的麻烦是从去年年中开始的,所以没必要拖之前那么多数据进来,那样做,只会混淆视线。”
“可是他们很看重前两年的业绩,坚持认为就是从两年前开始走下坡路的。”
“那要看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了。”
成茵不解地望着他。
“看他们是否真的想把业务做好,还是纯粹只想搞掉一批人,有些企业请咨询公司只是打个幌子而已,目的在于清理门户。”
成茵嘴巴张成o状,原来哪一行都不是那么干脆纯净。
杨帆见她久久无语,笑了下宽慰道:“不用想那么多,你只要履行自己的职责就可以了。”
成茵的职责在他三下五除二的点拨下,基本算是完成了。
她思索了几小时的难题在杨帆这儿只花了两三分钟就解决了,这样的差距让她有点心理失衡,看来她进asT时订的那个目标过于乐观了。
就在成茵微感沮丧的当儿,杨帆对着那张图表又沉默起来,不多会儿,他重俯下腰,握着鼠标又是一通拖拉,成茵的双眼立刻又被吸引到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