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室内静谧的空气变得冰冷和寂寥起来。
沉无妄久不见宴宁
的声音,抬头一看,却见那纤瘦的人背对着他,时不时抬手擦脸,小小的肩膀颤抖着。
她在哭
她为什么要哭
觉得他太讨厌了吗
可是一直骂他,对他横眉冷眼,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不都是她吗
她为什么还要伤心,委屈。
沉无妄静静的盯着她的背影,一个哭的不能自抑,仿佛要将过往所有的委屈和害怕通通哭出来。
一个伸出手却不知该怎么做,大手就这么静放在空中。
沉无妄垂眸。
她不喜欢他,那他离开就是了。
软榻上侧卧的男人化作一团烟云从房中消失。
宴宁滑下软榻双臂环抱着膝盖,脸深深地埋进双臂之间,蜷缩在地上,小声啜泣。
沉无妄靠在房间外的墙壁上,听着房间里传来的尤如小兽的呜咽声。
双眼空洞又木讷的看着前方。
他不知道在看什么。
繁华还是颓靡,萧条还是有序,似乎都入不了他的眼。
他只剩下了耳边的呜咽声。
明天。
明天,再来找烦她好了。
一墙之隔的人消失,宴宁倏的抬头,眼眶微红还挂着水光,她轻手轻脚的爬上软榻,透过窗纸朝着屋外看去。
荒无人烟。
她这才放心的躺在软榻上,舒服惬意的伸着懒腰。
狡黠的笑着。
小样
闲来无事,宴宁顺便用神识进入储物镯里清点战利品。
储物镯内。
是一方一百平米左右的房间,周围漆黑一片,满满当当的一片,只剩下了正中央放着一颗明珠旁边有一点空隙。
宴宁的神识费力的推开挤着她的宝贝,挣扎着走到明珠前,看着地上杂乱
无章的东西敲了敲脑袋。
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始将所有的东西分门别类的放好。
珠宝饰,丹药灵草,兵刃道具,典籍经卷,名人字画应有尽有。
宴宁坐在地上,拿着明珠照着手里的典籍妖魔录。
翻开第一页。
犹如幽冥怪物一般呲牙咧嘴,人不人兽不兽的怪物跃然纸上,想电影一样,神态动作惟妙惟肖。
浑身肌肉膨胀,长着黑色的斑点,脸上的皮肤似滚烫的热水烫过一般,猩红的眼眸,森白的牙齿,一头黑似线虫一般朦胧的飘荡。
整个人像是从黑水之中爬出来一般。
下方一行小字,宴宁将明珠往下移了几分
鸿源六十七年十月,南洲漫西城斩杀泉幻魇,魇入水无痕,食之,魔漫全身,惑人心智。
行者。
再翻一页。
清雅男子独坐竹林间,转头双眼凸起,被一层一层的眼皮包裹着,鼻子尖的戳死人,嘴巴诡异的张开,一条分叉的红色蛇信慢慢爬出。
下方字写到
鸿源六十七年十月,东洲安定城竹溪村,未完全化形蛇妖竹叶青一条。
孤独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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