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顶之灾般的绝望深深笼罩在汝阳伯的心头,他再也不敢抱有任何一丝一毫的侥幸。
他和螭霖鱼,不可能对面相见不相识。
贞隆帝眸色深深,俯瞰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汝阳伯,眼底浮现嫌恶。
这些传了一代又一代的老勋贵,一代不如一代。
偏生骨子里又有生生不息的傲慢和自负。
“你是有罪。”
“罪在欲欺朕!”
“即日起,卸去所有差事,责令你闭门自省三月,以观后效。”
汝阳伯叩首“臣叩谢陛下恩典。”
贞隆帝起身,一步一步走下玉阶。
明黄的衣摆拂过汝阳伯耳畔,汝阳伯大气不敢出。
“朕和皇后驳回你为继妻请封的奏折,可有怨?”
汝阳伯连忙道“臣不敢。”
“陛下圣明,是臣狂悖。”
贞隆帝无悲无喜的轻笑一声,旋即话锋一转“宁瑕,夜已深,早些回府吧。”
“汝阳伯,你也是。”
离开甘露殿后,一阵冷风袭来,汝阳伯这才惊觉自己身上的锦袍早已被汗水浸透。
浑浑噩噩,如丧考妣。
踉跄着踩着矮凳,勉强踏上了马车。
一踏入车厢,双腿不由自主地一软,随即
"扑通
"一声,瘫坐在了地上。
被陛下质问那一刹那,他以为自己会竖着进,横着出。
欺君,可诛。
顾荣!
顾荣!
若非顾荣的馊主意,他何至于此!
“回府。”
汝阳伯声音沙哑又颤抖。
望着汝阳伯府的马车,宴寻一脸好奇。
“小侯爷,汝阳伯怎么一副活不到明日的模样?”
奢靡铺张,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
是一笔带过还是以儆效尤皆在陛下的一念之间。
按理说,汝阳伯不值得陛下动怒。
谢灼语气清淡“他欺君。”
“陛下下令卸去他所有差事,罚其闭门自省三月。”
宴寻一怔。
一个萝卜一个坑,人走茶凉,数年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