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琛靠着床头:“什么纹身哥?”
“啊……”
她忽然反应过来这是她给人家取的外号,舔着唇想了想,“叫什么来着,强子?”
她记得那天邱岳好像这样叫他。
“哦,”
他沉着声,面无表情地回了句,“陈子恒揍得。”
话音刚落,保温桶的盖儿忽然掉到了地上,边缘噼里啪啦地转着,蹭着地板打了好几圈旋儿。
响声一瞬间盖过了电影的声音,在病房里尤显刺耳。
陆淮琛挑起眉,侧眸看她。
洛颜紧张的时候,眼神都会飘忽,她下意识地摸了下鼻尖,有些局促地将保温桶的盖捡起来。
排骨的香气早就溢满整个病房。
半晌,陆淮琛的嗓音平静响起,像是丢进湖水水面的一颗石子:“你认识陈子恒?”
她盛着排骨汤的手顿了下。
认识?不认识?
那瞬间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总觉得陆淮琛应该跟陈子恒水火不容,怕是节外生枝似的下意识地摇头:“不认识。”
其实也没错,她对陈子恒顶多算点头之交,完全没有提及的必要。
陆淮琛眸色微沉,沉默地接过她手里的瓷碗。
汤汁很香。
过了一会儿,他敛起情绪,抬眸观察她的脸色,语气放柔了些:“你害怕了吗?”
洛颜蹙眉,回响刚才那个情景,她倒不是怕,只是有些不寒而栗。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总有人喜欢视生命如草芥。
家人不管吗?
见她不言,陆淮琛从枕边摸起遥控器来递给她。
“怎么了?”
“找个你喜欢的电影。”
他从床上坐起来,在堆满的桌子上翻了半天,翻出一包焦糖瓜子。
洛颜眼睛眨了眨:“……哪来的瓜子?”
“邱岳下午来的时候买的。”
他长腿一伸,把床尾那个折叠椅勾了起来,撕开瓜子的包装后,哗啦一下倒在桌面上。
“来,嗑。”
他往床边靠了下,留出多半张床的位置给她。
洛颜将长发随意束成马尾,脱了鞋,抱着膝盖坐到床上来。
她穿的船型短袜,最边儿上那层是粉色的,脚脖也很细。
“你想看什么电影?”
“我想看……”
洛颜舔了下唇,拿着遥控器在菜单上翻来翻去,最后停在了一个很有名的印度电影上,琢磨了一会儿,“这个?”
他支着下巴,眼皮儿懒散地抬了下,一本正经地念出一句很有名的印度歌词:“……阿k苦力猴亚猴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