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真没听说过,我听老爷说,他就是不守规矩,做事比较冲动,但枉杀好人的事情是决计没有的。”
小寒道。
余舟点了点头道:“那你说,一个人整日规规矩矩没犯过什么错也没立过功,但很守规矩;另一个人做了很多事情,救了很多人性命,却经常坏规矩,可他虽然坏了规矩,却没伤害过任何一个无辜之人……这两个人,你觉得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都不是坏人。”
小寒道:“但是我觉得,若是人人都做第一种人,这朝堂迟早要完蛋。”
“但是做第二种人,就会被人曲解中伤,你看朝中那些守规矩的人,人人都只看得到裴副统领坏了的那点规矩,却忘了他救过多少人。”
小寒拧着眉头问道:“公子,你说朝中那些人为什么要揪着裴副统领不放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
余舟的脑袋不支持他想明白这么高深的问题,于是他开口道:“可能是无事可做闲得慌吧,毕竟事情做多了难免犯错,不做事盯着旁人挑错却容易多了,有嘴就行。”
门外,裴斯远听到此处险些没忍住笑出来。
他觉余舟平日里看着傻傻的,但是偶尔损起人来竟也挺有。
像个无害的小动物龇出了犬牙,不怎么吓人,反倒特别可爱。
“公子。”
一旁的伙计见裴斯远一直立在门口不进去,便小声问道。
裴斯远眼底还带着笑意,朝他吩咐道:“一会儿带余公子去我房里休息休息吧,他的住处被烧了,想来是回去不大自在。”
否则,以余舟的性子应该不会来这里。
先前裴斯远让余舟从他这里搬走,是想着自己如今在牢里,不想让余舟和自己牵扯太多,也免得对方触景生情老惦记他。
现在他既然出来了,便也可以顺理成章将人留下了。
“公子您不进去见见余公子?”
伙计问道。
“我去洗个澡,在牢里待太久了。”
裴斯远道。
他说着又看了一眼房门的方向,这才大步走了。
余舟洗了澡吃了点心,这会儿正有点犯困,伙计便敲门进来说请他去后院休息。
他本想推脱几句,毕竟裴斯远不在家,但转念一想,他和裴斯远也算是朋友了,大可不必这么客气。
既然人家伙计邀请了,说明这并不逾矩。
于是,他便跟着伙计去了裴斯远住的那个小院。
“余公子,您今日换下来的衣裳我让人给您洗了,您今日且好好歇着吧。”
伙计朝他道。
余舟朝他道了谢,这才进了屋。
裴斯远虽然这几日不在,但他的住处依旧被收拾得井井有条。
余舟在他床上睡过很多次了,早已轻车熟路,脱了鞋袜便钻进了薄被里。
大概是他这几日一直惦记着裴斯远的事情没睡好,今日总算放松了些,所以躺在床上没一会儿他就迷迷糊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