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不是讲究公平吗?哪能什么事都让你做?以后家庭责任我会承担一半。”
沈南柯夺走了那个袋子,“走前面开门。”
孟庭深脚步停顿,在昏暗的灯光下注视她,眸子又沉又暗。
沈南柯忍住了踹他的冲动,越过他先走了。她第一次以媳妇的身份上门,有些紧张,想矜持一下。
孟庭深不愿意,她也不装了,她走在前面刷脸进门把礼盒放下。客厅留着灯,桌子上摆着各类瓜果,落地窗上贴着喜庆的红色窗花剪纸,很像以前结婚贴的喜字。
紧张感又如蔓藤密密麻麻爬上了她的心脏,她陪孟庭深‘回娘家’。
沈南柯压下心头异样,看向站在门口的孟庭深,“孟总,需要我陪你上去吗?”
“不用,放完行李就下来。”
孟庭深拎着箱子进门,打开柜子换拖鞋,两双大红色拖鞋整整齐齐摆在一起,一双男式一双女式。
他目光停顿,动作也顿住。
沈南柯抱臂倚在玄关柜子上,看向孟庭深的发顶,他的头发很黑很硬。
“你陪我上去。”
孟庭深把两双拖鞋取出来,递给沈南柯一双,若无其事地解开运动鞋鞋带,换上拖鞋。
“你——好新的拖鞋!”
沈南柯本想骂他多变,低头被这两双拖鞋给震住了,红的耀眼,新婚感扑面而来,她在这种新婚的气氛中有些别扭说,“我在你家有拖鞋。”
孟庭深想让她穿这双拖鞋进去?
“旧了吧,穿新的。”
孟庭深嗓音很沉,他换上拖鞋,淡然自若地提着箱子往里走。
家里的每一扇窗户都贴上了红色窗花,其中有不少送子题材。
沈南柯换上拖鞋,跟在孟庭深的身后往楼上走。那种怪异感放大到了极点,她望着孟庭深宽阔的脊背,修长有力的手臂,提着箱子沉稳走在前面。
她在今晚有了很真实的结婚感。
孟庭深家装修风格很中式,二楼走廊是感应灯,随着他们的上楼亮了起来。
每一扇门都贴上了红色剪纸,稀释了肃穆感,少了古板严肃。
孟庭深推开了他的卧室门,打开灯却没往里走。
沈南柯立马凑过去看,倒吸一口气。
满屋子红色,地上有红金色的气球,角落处摆着红玫瑰。满屋子浓郁热烈的玫瑰香,窗户上贴着一对囍。沈南柯从孟庭深身边挤过去,率先进了门,踢开一地气球,穿过走廊看到了床。
卧室大床上是红色四件套,古朴严肃的实木床柱上拴着两个心形气球。床头柜上摆着他们高中时的合照,他们穿着白色校服,别扭地各站一边。
沈南柯唇角上扬,乐了,这都什么东西!
她和孟庭深认识二十多年,第一次见他的房间这么热闹。孟庭深从小个人领地就极强,房间被布置成这样,他会气死吧!
她从大衣口袋取出手机拍了照片,拿起桌子上的相框也拍了一张。相框底下压着一本红色封面的相册,上面写着百年好合,沈南柯孟庭深。
沈南柯快笑疯了,这也行!
他们结婚没办婚礼没拍婚纱照,能凑出这么多‘周边’,林韵简直是天才。
沈南柯按捺不住好奇心,翻开了相册。第一张是幼儿园时的大合照,他们站在一起,两张冷脸,跟周围人格格不入。
幼儿园时期的沈南柯比孟庭深黑,黑瘦黑瘦。
沈南柯不笑了,继续往后翻,后面大多都是比赛照片,他们私底下不接触,只有比赛时一起获奖被主办方按着拍合照。不情不愿,表情一个比一个别扭。上了大学他们交集极少,零零散散几张照片。
最后两张是单独照,年轻的沈南柯站在台上,她身后是她创办的公logo,她穿着裙子扎着高马尾意气风发。孟庭深坐在观众席最后一排,他身后墙上有着同样的公司logo。他穿着白T,专注地看向一个角度,光落在他的脸上,他年轻精致的五官寂静而专注。
沈南柯听到耳边有风声,心跳声鼓噪,她握着相册,很轻地咽动嗓子。
他不是造人设?他真去了。
“我不知道我妈布置了这些。”
孟庭深的声音响在门口,带着明显的不悦,“要撤掉吗?”
太多玫瑰了,香的头晕。
沈南柯冷静地把相册放了回去,她双手插兜直起身,犹如狮子巡视领地一样平静地巡视这个房间,把每一个细节都看到了眼里。她踢了一下地上的气球,金色气球撞到了角落里的玫瑰,碰掉一片火红的花瓣,她仰起头,直直看着站在门口不愿意往里走的孟庭深,“你不喜欢我们的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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