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南中间揉着喉咙给三叔景叔打了电话,问他们什么时候回家,三叔光顾着跟旁边的景叔说话,没听出来栖南语气里的期待。
三叔还说,大过节的,要给他俩多一点二人空间跟时间,他俩老头子会在景叔家里多待几天再回去。
栖南不知道的是,在他打电话之前,朝岸宁已经给俩叔叔打了电话。
栖南揉完喉咙揉手腕,闭着眼躺着,他现在有时间就补觉,太困了,朝岸宁也太能折腾了。
朝岸宁躺在栖南身侧,拿起床头放着的相机玩儿,一张张看栖南这几天拍的照片。
栖南这两天没出门,也就没拍多少东西,朝岸宁看着相机,突然很想拍点别的东西。
朝岸宁又趴到栖南耳边叫他,栖南脑子里嗡一声,以为他又想干啥,直接抬起腿对着朝岸宁,一脚就把他踹了下去。
朝岸宁冷不丁被踹一脚,脑子里的想法也被踹散了,他知道栖南有多喜欢这个相机,两只手死死抱稳相机,最后自己屁股先着地,整个人摔得不轻,疼得他哎呦两声。
栖南听到声音,知道朝岸宁是被他踹下去了,眼皮微微动了动,但没掀开,闭着眼转了个身继续睡觉。
朝岸宁自己坐在地板上哼哼两声,本来想装装可怜,但栖南连眼皮子都没掀开,看都不看他一眼,自己一个人又赶紧爬起来,把相机放好了。
晚上的时候朝岸宁就摁着栖南拍了很多照片,镜子里前后貼在一起的,床上的,沙塌陷的,阳台,书房……
朝岸宁拍别的不行,但拍这个好像特别有天赋。
栖南一开始不同意,他觉得别扭,而且这个相机他是准备以后经常用的。
但朝岸宁说要留个纪念才行,还说拍的照片他会藏好,留着自己欣赏。
自打拍了俩人一起的照片之后,栖南每次瞥见床头放着的那个相机,都觉得没眼看,想着这个相机以后是不能拿到外面去了,上次工作室的人还说等他回去之后再拿过去玩儿。
哪怕栖南拿着这个相机拍拍花园里的花花草草,都觉得那些鲜艳纯净的花花草草带了不该有的颜色,仔细凑到相机上闻一闻,好像都能闻到黏腻的味道。
栖南看了两天之后也习惯了,而且他之前脑子里闪过的念头又冒了出来,他想给朝岸宁拍一套全身的人体彩绘,而且彩绘图案他想自己给朝岸宁画。
但这个想法他没跟朝岸宁说,因为他现在还没想出来彩绘图案具体要怎么画,那需要灵感,他现在脑子里只有碎片,还拼凑不起来。
一个礼拜之后三叔景叔回来了,当天晚饭是景叔跟三叔俩人做的,栖南跟朝岸宁狼吞虎咽,吃饭度把俩叔叔都给吓到了。
“你俩这是几天没吃饭了?”
三叔都还没动筷子,朝岸宁半碗饭都下去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逃荒了。”
栖南听着俩叔叔的话,被嘴里的汤给呛到了,偏头咳嗽了两声。
朝岸宁给他抽了张纸巾,栖南擦了擦嘴,他总不能说,这两天跟朝岸宁折腾得吃饭没有规律,吃的上顿不接下顿,而且这两天他的时间都用来补觉了吧。
朝岸宁却脸不红心不跳,往嘴里扒了两口饭说:“三叔景叔,是你们做饭太好吃了。”
三叔挺爱听这话,笑呵呵给他俩夹菜,让他们多吃一点,但是提醒他们慢点吃,小心胃疼。
“这几天你俩出去玩儿去了?”
景叔又问他们,“黑眼圈都这么重,晚上睡觉前我给你们煮点东西喝,补一补。”
栖南一听,就知道景叔又要给他们煮苦东西喝,舌根顿时开始苦涩,嘴里的饭都不香了。
三叔的注意力也从俩孩子身上转移,问景叔他晚上可不可以不喝。
景叔说不行,还笑着说人人有份,一人一碗,谁也不用跟谁抢。
三叔自己嘀咕一声:谁愿意抢那玩意儿?(二更)
栖南在港城待了好几天,也得回去了,工作室那边年前也会忙一阵子。
回去那天早上朝岸宁要开会,是唐吉开车送他去的机场,登机前他给朝岸宁了条信息,落地后又给他了条信息。
他先回了趟家,把给爸妈还有姥姥姥爷的东西放下,晚上又约着方言跟桑奕明一起吃了顿饭。
饭桌上桑奕明跟栖南说了说过年去南极拍摄的事儿,栖南说没问题。
吃完饭回家路上,栖南接到朝岸宁电话,栖南把过年要去南极拍摄的安排跟朝岸宁说了。
之前他是想躲着朝岸宁,觉得没必要跟他说,这段时间他是彻底把这事儿给忘了。
果然,朝岸宁一听不带他去,立马就不高兴了,但他也知道现在加他已经来不及了,需要提前做的准备工作太多,而且他过年那段时间也有工作要处理,想去也去不成。
因为这事儿,朝岸宁立马说要补偿。